荒狼與漢子的身影一閃而逝,從不同的方向朝著獨眼狐掠去。
羽箭,狼,人,都帶著劃破朔風的淩厲勁勢,分別從三個不同的角度圍了過去。
羽箭是最先到的,它化作流星,帶著寒心的冷光,爆發出了穿破空氣的嘶鳴。
撲,撲,撲。
流星落地,豎著排列整齊的三支羽箭一支接一支的釘在了雪地裏,隻剩下截的箭羽。
獨眼的狐狸最先捕捉到的就是這股劃破空氣的聲音,針般的刺耳,讓它不得不去防備。它敏捷的向後跳了一步,堪堪躲過了來襲的三支羽箭。
但緊隨羽箭而來的,是那頭與它搏鬥過的荒狼。
荒狼麵目猙獰,齜牙咧嘴,凶相畢露。跟著羽箭落地的尾巴撲了上來,這一次,它沒像先前那樣高高騰起,而是借著衝鋒的勢頭伸直前爪整個身子撞了過來。
看著這個本該死在他爪下的老對手,憤怒的獨眼狐狸不甘的靈活躲開。
可還沒等它穩住腳,那個拿著大刀的漢子雙手高舉著手中的刀忽地從荒狼的身影後高高躍了起來。
漢子爆喝一聲,握緊手中高舉的大刀,朝著剛剛落地的獨眼狐奮力斬下。
“咕嗷”靈活的獨眼狐狸匆忙閃避不及,挨了一刀。
刀尖劃過它的後腿,失去平衡的獨眼狐狸栽倒在地上翻滾了幾圈,痛苦的叫著。
後腿靠近脊背的地方,鮮紅的血液滲了出來,染紅了白色的毛。
“大哥,可得心一點,雇主可是了,要帶個活的回去。”韓三元一邊放箭一邊大喊。
“沒事,傷而已,我有分寸,死不了的。”漢子低喘了一口氣,接著再次提起了刀。
和半人高的狼再一次的圍了上去。
他這一刀,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獨眼狐狸靈活的很,又善潛雪,在這裏是生的殺手,他們追了一路,其中有幾次都差點追丟了,這一次什麼也不能讓它在跑了。
雖然讓它受傷有違雇主的意望,可如果不砍傷它的腿,他們根本抓不住這頭獨眼狐狸。
坡後,葉白柳一直靜靜的觀望著,激烈的打鬥勾起了他的好奇,竟然還能有人和狼互相配合的這麼默契的。
“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陳深此時悄聲的問,坡後的情況看起來隻是一些獵人在捕獵而已,似乎他們也不是非得要殺過去了。
“再等等,現在出去有些不妥。”葉白柳搖頭。
“老大,我們能等,這雪可不會等,迷路了怎麼辦?”陳深抬頭看了看,銅錢般大的雪花在林子裏亂竄。
葉白柳皺眉,看著空沉默了一會兒。
“等吧,等他們打完了我們再出去,不然此時出去,他們就會把我們當做是來搶食的,那可就有些麻煩了。”他又探頭看了過去。
兩人話的時候,坡下的局麵已經一麵倒了,獨眼狐的力氣隨著血液一同流失,不複之前的敏捷,除了閃躲,再也沒能夠發起一次有效的反擊。
“老三,”揮刀的漢子忽地大喝一聲,“動手。”
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獨眼的狐狸被他們逼到了一棵大樹之前。
漢子的喊聲剛罷,一道身影就從那棵樹上直直的墜下。
樹下也忽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網,帶著積雪,將獨眼的狐狸升上了半空。
網中的獨眼狐驚叫中胡亂的用爪子拍打著繩網,想要掙脫出去。可它越掙紮,這網就越亂,它也就被裹得越來越緊。也不知道那網是用什麼做的,竟然能擋的住它那鋒利的爪子,硬是沒斷。
而那道從樹上落下的身影,其實是一個背著雙刀的漢子,他手裏拽著幾圈粗繩,直連頭頂的那張大網。
對比另外兩人的身形來,他要矮了一些,也要瘦了些。但就是這麼一個有些瘦削的漢子,此時硬是一個人把豹子般大的獨眼狐吊在了空中。
“跑啊,我看你這一次怎麼跑。”背著雙刀的漢子緊拽著手裏的繩子,望著頭解氣的大喊,“奶奶的,可累死我了,也不知雇主是有什麼瘋病,非得要抓個活的回去,真是麻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