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渡鴉(1 / 2)

看起來鮑府舟應該是會錯意了,除了疑惑,從他皺起的眉頭上還能看出其他的一點什麼東西來。

“難道我漏掉了什麼?”鮑府舟開始努力的回憶。

“我不是這個意思,大人”油燈照不亮整個屋子,葉白柳並沒有看見鮑府舟緊皺的眉頭,但他也明白鮑府舟有些誤會了自己的言語,“我在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幾個獵人,我擔心會有意外”

鮑府舟明了了葉白柳的意思,其中並沒有他不喜歡的指手畫腳,他緩緩的點點頭。

“你怎麼對自己的同袍比我還要沒信心”鮑府舟輕笑,“不過是一群被豬油蒙了心的人而已,沒什麼威脅,你更應該擔心的是他們”

獵人是很常見的,而且不止是這裏,在歸古城也是一樣的,在歸古城的北門,每都有許多的獵人進進出出。

鮑府舟一向對那些獵人看不上眼,倒不是什麼歧視的原因,而是他對夏國軍士的武力一直很有信心,即使是這些處在被外界遺忘邊緣,久疏戰陣的斥候。

“不是的,大人,那幾個人的確是沒什麼威脅”葉白柳繼續,“可是,他們當中有一個神武士”

“神武士!”鮑府舟半信半疑,眉頭漸漸沉重。

神武士,這是誰也不能聽之淡定的字眼,或是豔羨神往,或是凝眉鄭重,可鮑府舟卻有些懷疑。

“你是在胡話對不對?這個鬼地方連鳥都不願意來,哪個神武士會來這個地方?除非是他瘋了”鮑府舟仍是不太相信,他頓了頓,“或者你瘋了”

葉白柳張了張嘴,像是噎住了,不知道該怎麼。

他微微思慮了一瞬,想想也是,如果他沒有親眼看見,而是聽別人所,也不太會相信。

按人們一貫的理解,神武士是個高貴且神聖的職業,一向是那些皇室世家以及富貴人家的座上賓。當一個人能有幸成為神武士,那麼,貧窮、落魄等等這些不好的詞語將會徹底的遠離他們,把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用在他們的身上也不為過。

而北江,這裏是最不可能出現神武士的地方,一是這裏靈氣稀薄,是個被神厭棄的地方,沒有利於他們修行的資源。二是危險重重,身具神力的他們同時也是這裏的獸王最喜歡的美味。

不過葉白柳轉念一想,好像也不是所有的神武士都是人們認為的富貴樣子,比如現在在這間屋子裏站著的一位。

“大人,我沒瘋”葉白柳的確是看到了,“而且周林他們也都看到了”

“是嗎?”鮑府舟看著一臉正經的葉白柳,喃喃的。

周林他很熟悉,這兩幫了他不少的忙,這張羊皮地圖就是周林給他謄上去的。

鮑府舟點頭,接著,“行,我知道了。算不上什麼大事,就算是神武士,量他也沒膽子敢動我們夏國的軍士”

倒不是他盲目自信,而是確有先例,夏國依法治國,其律法,不論是上學大家還是曆朝史官都讚不絕口,譽其是人類史上律法之標,挑不出什麼毛病來。而且,執法之嚴,不分你是那國的人。其中典故,又以卯安村事件為最。

夏國有律,無故戮士卒者,死。

“將軍”外麵有人在外麵急切的拍打著木門。

“進來”鮑府舟皺起眉頭,他知道這樣急促的敲門聲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消息。

“將軍,渡鴉回來了”來人快步進入屋內,是負責營防的一位什長。

“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將軍”鮑府舟糾正他的稱呼。

“對不起,大人”來人抱拳低頭致歉。

“有什麼消息”鮑府舟問。

“大人,沒有消息”他的心翼翼,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擔心。

“沒有!”鮑府舟大呼一聲,有些不太相信,果然不是什麼好消息,他追問,“什麼都沒有?”

來人不再話,隻是噘嘴搖了搖頭,意思顯而易見。

鮑府舟連忙將名冊放在一旁,攤開羊皮地圖,估摸著情況。他的眉頭皺的愈發的深,額頭上一道道的溝壑重疊,緊的都快擠得出水了。

整個北江冷的也隻有渡鴉能夠活下來了,但也僅限於黑深林之外了,在那些雪山的腳下,沒有鳥兒能經受的住猛烈的大風。

所以,渡鴉也就成了斥候們唯一能用來傳信的東西了,但是渡鴉難訓,整個山雪營也不過三隻,而且它們的用處也不大,除了來往歸古城之外就沒有怎麼用過。

可這一次那頭異獸來的太過於古怪,鮑府舟才不得不讓楊久帶上渡鴉,以備不測。沒想到他來的第一次就出師不利,渡鴉返回,就代表了他們遇見了危險。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葉白柳迫切的問,他害怕的情況終究還是來了,他很擔心陸林。

鮑府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把羊皮地圖攤開後就一直看著。

葉白柳和來報信的什長相望一眼,都能從彼此的眼裏看見被隱約的不安,但他們都沒有繼續的追問,害怕打斷了鮑府舟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