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當車的臂(1 / 2)

狗日的,還真是個有錢人家的貴公子?

在雪山上的時候,葉白柳看見過夏衣的那種眼神,平靜卻極具穿透力,還有著一絲一絲的倦怠,這樣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隻能通過時間去沉澱。

葉白柳忽然想起一句流傳很久很久的詩,可卻又記不全,能記得的,就隻有鮮衣怒馬四個字了。

鮮衣怒馬......

看著看著,葉白柳的嘴角就彎了起來。

可真是威風啊,這該就是每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時候了吧?

威風凜凜的被鐵甲的武士簇擁在中間,蜜一般的引盡所有饒目光,意氣風發,少年最得意。

但也白柳也注意到了,鮮衣怒馬的,不止夏衣一個。

都是兩個年歲不大的年輕人,一身相同的紅白相間的衣衫,與夏衣並肩而行,隻是比起夏衣還有些稚氣的臉來,其他的兩個人就要成熟的多了。

雖然在容貌上不是盡同,但葉白柳能看得出來,他們是兄弟,都是氣宇軒昂睥睨一切,有著一樣的高傲氣質。

有錢人家的貴公子!

葉白柳搖了搖頭,他徹底的明白了。難怪夏衣他很好找,能走在那些銀甲武士前麵的人,想不好找都不可能。這樣的氣派,何止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

戰馬上的夏扶衣掃視高望,似乎在回應夾道人們的歡迎。

可葉白柳沒有看到笑,夏衣的臉還是冷冷的,沒有一絲想要以微笑回饋人們的意思。

葉白柳皺了皺眉,夏衣那雙平靜的眸子裏,是警覺。

他心頭忽地一跳,武士的直覺讓他感到不安,眉頭壓的更深,這樣沒由來的征兆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曾很多次的讓他躲避過危險。

“柏公子。”葉白柳著急的一把抓住柏有青的胳膊。

柏有青被葉白柳一下抓的痛了,咧了一下嘴嘶的一聲扭頭過來,“痛痛痛痛痛。”

葉白柳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抓住柏有青胳膊的手。

“葉兄,怎麼了?”柏有青揉著胳膊,注意到了葉白柳臉上的著急。

馬車上的柏麓漓也注意到了自己哥哥的吃痛聲,看了過來,她跳下馬車,“怎麼了?”

葉白柳扭頭去看了一眼不知什麼時候爬上馬車登高遠眺的柏麓漓,然後看柏有青,仍是麵帶急色的,“我們離開這裏吧,我感覺有什麼不對。”

“啊?”柏有青似乎是沒有聽清,不解的扭頭四處去看。

葉白柳卻是沒有立即回答,緊張起來的快速環顧四周,他心頭上的那股不安很難去和別人個清楚,而且就在他們了兩句話的功夫,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戰馬的長嘶打斷了歡騰的太雲街,人們的聲音也一下子從歡呼聲變成了受到了驚嚇的聲音,接著,人群就開始騷亂了起來。

“走。”心頭上的不安像鼓一樣的咚唚開始敲了起來,來不及多,葉白柳推著柏有青和柏麓漓兩人上車。

“你幹什麼啊?”柏麓漓的臉上帶著絲絲的不悅,掙紮著想要甩脫葉白柳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可她甩不開這個看上去年弱的少年的手,也沒有人回答她,回應她的,隻有越來越響的戰馬嘶鳴聲了,地麵被踐踏的咯咯咯咯的直響,人群也亂了。柏有青也敏銳的發現了遠處人群的騷亂,看了一眼後就急忙的吩咐著車夫和護衛帶著柏麓漓的丫頭和他們快點離開這裏。

駕車的陳伯本來是不急的,趁著自家少爺姐看熱鬧的時候,得閑的坐在前車上吊著腿喝著淡酒,他一個年老體弱的車夫,什麼公主武士的,都已經與他這個年紀的老人沒有什麼關係了。

多年與馬為伴的他忽然感覺到了拉車的馬的不安,跺著蹄子噠噠的直響,時不時還仰仰頭,一步一撤的不肯安分,像是害怕了。

他愣了一下,馬的感知遠比人要敏銳的多,能讓馬兒這樣不安的,就隻有敵和災了。

可......歸古城已經百年沒有過災了,也不可能會有馬的敵,城裏是禁養野獸猛禽的。

他還沒想明白,自家的少爺姐忽地被人推著進了馬車裏,車夫還沒來得及問問怎麼了,就聽見了柏有青急切的聲音。

車夫連忙的去驅使馬匹,可手上的感覺忽然生疏,這一次的勒轉韁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輕鬆,他根本沒有用上什麼力氣,隻是輕輕的一牽,拉車的馬就調轉了馬頭奔跑了起來。

發力之大之猛,讓車上的人猛地身子往後一仰,他們的馬車又是專用來賞光的車,四周沒有圍起來的車窗,隻有一層已經劇烈搖晃起來的珠簾,攔不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