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 四(1 / 2)

“我說,”雨聲沙沙,夏扶熒實在是覺得有些乏味了,拋接著手裏的一顆錦線樣式的小球玩,“你這盤棋,要下到什麼時候?雖然我知道你有自己和自己對弈的習慣,不過......這麼久了,不會覺得膩煩麼?”

似乎是思緒被這麼一句話打斷了,棋盤前的年輕人略略地抬眼,帶著淺淺地笑說,“那麼你呢?我倒是覺得你已經坐不住了。”

“當然是坐不住了,”夏扶熒不再臥坐了,站了起來,瞄了瞄準頭,使力丟出了手裏的小球,“已經半個時辰了,我可不是你,沒有這麼好的耐心。”

“啪嗒”,小球擊中一麵高放在半空的木筍,木筍應聲落在了地上。

夏扶熒走了過去,撿起那麵木筍,翻過來看,赫然一個墨色的“傲”字。

夏扶熒仔細的看了兩眼,眼裏似乎閃過了一絲凝重。

“我說你這個,到底是在玩木射,還是在為人看相測命呐?”夏扶熒重新將木筍放了回去,有一搭沒一搭地問。

“測命這麼玄乎的東西,你也信?”年輕人還是看也不看他地說,“而且我這個,與木射還是不一樣的。”

“呃.....信那麼一點,”夏扶熒走到了年輕人的桌前,懶散地坐下,“命這個東西,還真的不好說。”

“嗬嗬,”年輕人輕輕地哼笑,拈起了一枚黑子,“嗒”地點落在棋盤上,“是麼?”

夏扶熒仰著頭看起了亭子的頂,深深地呼吸,而後低下頭來,似乎歎氣,“算了,今天就不磨著你了。”

“這是說好的價錢,”夏扶熒掏出一塊拇指大小的足色金錠,四四方方,份量十足,“雖然還是沒有見到人,也沒有問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塊足色的金錠終於勾來了年輕人的目光,他伸出手接了過來,笑得更開了,“那可不能怪我啊,和人說話,是要注意方式的,怎麼說,怎麼問。”

“嗯......”夏扶熒轉著眼睛說,“可能我是沒這個能耐的,怎麼樣?再出個價錢,算是幫我個忙。”

年輕人想了想,抬起頭,一張灑了陽光的白棉紙一般白俊的臉,和一雙深潭水一樣沉靜的眼睛。

年輕人拉著嘴角笑,“我宋某人在天武城能有現在的日子,全都是靠著朋友們的接濟,在幫朋友忙這間事上,我很是樂意,你說來聽聽。”

“和我一起去,你來幫我問問。”夏扶熒直接地說。

姓宋的年輕人聽了後,麵上卻有了些猶豫的樣子,“這......不好吧,你們能找到那裏去,我就已經算是出賣朋友了,我再去,終歸是不好的吧?”

夏扶熒沉默了一會,似乎明白了挑了挑眉,而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接著他一隻手伸出了兩根手指,在年輕人的眼前轉了轉。

年輕人看著夏扶熒的兩根手指,立時笑著張大了眼睛,點頭。

夏國製錢,一枚金糗裏其實黃金隻占其八,並不是純粹的金餅子,而按照市麵上的金額,這麼一塊拇指大小的金錠,能值二十枚金糗,兩塊金錠......不得不說是一筆極為劃算的生意,也難怪年輕人笑的這麼怡悅。

“那麼說定了。”夏扶熒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似乎要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