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消散,幾個獵人和武士在色烏森林急急穿行了一個上午後,終於感覺著腳下的地勢是越走越低,幹幹的風也從他們的前方直吹著他們的一身,臉上不再全是濕氣,開始舒爽起來的他們都有些放鬆了起來。
一路上他們走的不可謂不快,可是整整一個上午,他們身後的林子裏卻是一點的動靜也沒有傳來,更沒有什麼蟲鳥的叫聲,風聲更不是緊迫。
安靜的太久,以至於他們都開始起疑昨夜那時候聽到的聲音,會不會真的隻是一場駭人的風聲,也許是穿過了什麼幹枯腐朽的樹洞,又或是什麼石堆的間隙,所以那聲音才會刮著讓人那麼的毛骨悚然。
不過他們也都知道這森林裏絕對是有著詭異的危險存在,隻是鬆一口氣讓一身的汗宣泄出來還不算鬆懈,握刀的力氣還保持在一雙胳膊上,腰也是繃著。
嘩嘩的聲音開始清晰起來,林子裏終於不再一直是單調的風聲,聽著這聲音,附近似乎有一條溪水。
一穿過幾叢灌木遮掩的道口,走在最前麵的龍眼哈魯抬手一停,看了著前麵忽然開闊起來的地方,回頭招呼起來,“我們已經來到了月牙溪灣,可以休息一會兒。”
跟他身後的女孩和男人門都喘著重氣跟上,站定在道口上,回頭一招手示意著因為牽著馬所以落在後麵的武士們。
“怎麼?”曹羯一走近就不安地問。
“到了月牙溪了,哈魯牙說可以休息一會。”回答的是龍眼木哈,曹羯記得這個心氣高的龍眼部的小夥子。
明白了沒有什麼危險的曹羯點點頭,轉身回去和著孔驥他們說了起來。
一走上道口,眼前果然開闊起來,溪水邊一片空地之外,高聳的鬆柏胡楊或青或黃,彼此都隔的遠遠地分散著出去,彼此間開闊的人一眼能夠看出很遠,褐色的土地上到處都是幹枯的落葉,幹了的斷枝早已被時間和風磨成光禿禿的一根接著一根,溪水從這片空地流出去,繞了一個勾彎後又往著樹林深處而去,白白的石頭邊滿是敗草,看著有一分的荒涼。
今日的天氣還是陰著,不過卻似乎暖了許多,似乎風吹南方而來,帶了遙遠而又虛弱的熱氣。一行人在溪邊飲水,簡單地吃了點又幹又硬的幹糧,稍稍歇息。
濃濃的酒香忽然飄來,武士們隻覺得喉嚨裏一陣發幹,都聞著味看了過去,龍眼部的一個獵人手裏拿著一個羊皮的水袋,那味道就是從那個水袋裏飄出來的,軍中很多時候都禁烈酒,所以武士們一直喝的就是沒有多少味道的小酒,那滋味,完全就是和變了味道的水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一聞到這辣而有些嗆鼻的味道,都知道那酒袋裏是極純的草原上土釀的烈酒。
不過也都隻是看了一眼,覺得奇怪罷了,他們此時更多的是不時就往著來時的路上看過去,希望能看出些變化來。
名為龍眼飛魚的女孩似乎知道武士們口“渴”的厲害,從一個獵人手裏徑自拿過酒袋,走來了武士們的這邊。
她伸手摸了摸一匹馬兒的臉,帶著笑唉了一聲,把酒丟給了離她最近的哈都駝龍,“按照我們的說法,能和我們喝同一碗酒,就算是朋友了。”m.X520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