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怎麼辦,門牆上所有人的眼睛似乎都在這一刻凍結住了,成了石木雕塑一般的僵硬,沒有人因為心裏的恐懼而發出驚慌的聲音,這也許是因為勇氣,又也許......是因為忘了。
麵對野妖的時候,他們最大的依靠,就是腳下堅實的牆壁,這是他們最堅硬的屏障,也是唯一的一道,憑借石木泥土,他們可以說一次次抵禦住了那些野妖的襲擊。
可是麵對眼前那奔湧而來的大軍,這屏障似乎顯得渺小起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守住他們。而且,在木牆裏填了石頭和泥土的地方也就大門前的這麼一小段了,其他的地方要麼是兩排的高高的圓木,要麼就是一排,也不知道能不能擋得住那些野妖蠻牛一般的衝撞。喵喵尒説
拉弓手要麼僵死了一般,要麼顫的厲害,不少人都是氣喘籲籲的模樣,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們沒有多少的箭枝了,本來就隻是打獵時才會動用的武器,誰也不會想到有這麼狂射的一天,村子裏每一家的羽箭大多都集中在了這裏,卻幾乎都在那兩輪的亂射中耗去了大半,也許牆下還有備著的,可是也沒有時間拿上來了。
“咳咳。”有人低低地咳嗽。
“讓一讓啊,還要我這個老人怎麼說啊。”是那個老人的聲音。
“東伯,你有辦法?”少年抬高的眉梢上有了些些的喜色,他了解這個老人,而且也知道其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了解。東伯的身上滿是神秘,每一次危機的時候總會有驚豔到他的手段。也許這次也一樣。
老人扭頭看了少年一眼,“沒有辦法也必須要有辦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算錯了命,怎麼跟著你們小子,從來沒有過讓人高興的事。”
“讓我過去。”老人動用他的木杖敲在擋在身前的龍眼部的武士的肩背上,再次說。
被他敲了敲的武士們這才回頭過來,不過還是一副愣神的模樣,似乎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如同忘記了思考一般,直到老人再次用著老氣的嗓子說話,他們才回過神來一般的左右退開一步。
這時候多了幾個人的牆頭上本來就稍顯的擁擠起來,兩個武士往著旁邊一退,除了老人站立的地方,其他的地方一下有些擁擠起來。
“在讓一點,我需要足夠的空間。”老人左右看了看,用著和藹的語氣說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個龍眼的武士真的就再讓了讓,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如此聽從老人的話,隻是覺得,這個老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種氣勢讓他們服從起來。
“伊拉古爾,安西古爾,阿拉莫瑞......”有了足夠的空間,老人便開始閉上了眼睛低低的念誦了起來,他的雙手伸出,緊握在那根拄在地上的木杖,口裏說著是別人聽不懂的古代的語言。
也許是突然到了身體上的擁擠,又或是他那屬於武士的敏銳直覺讓他察覺到了這邊空氣裏奇怪的變化,葉白柳皺著的眉眼轉了過來,凝視起了老人。
熾金色的眼睛裏能看到一些東西,那奇怪的變化。
盡管他也聽不懂老人的言語,但一切的變化似乎都從老人的身體上開始,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像是氣流一樣地纏繞了他,再連接到萬裏的高空,看不見盡頭,一場無形的風暴似乎正在緩緩旋轉,空氣中的靈氣忽然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