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入夜許久,正是輪班的時候,這一波輪班是分兩批,一批先進,一批後進。
而哀酒和殊野,則將目光放在了後進的那一批人身上。
“看那邊”哀酒之前已經摸索好了這輪班的隊列,所以當又有一批人過來的時候,哀酒和殊野對視一眼,便從一旁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隻是距離上拉來了一段距離。
待到前麵的一批人已經進入,哀酒和殊野才磨磨蹭蹭走到了門口,因為隻有兩個人,並且之前輪班對於已經進入,所以門口的侍衛自然是攔下了他們,而殊野和哀酒早早的已經商量好了,隨即殊野就準備告訴這個侍衛,他們兩個剛剛有些私事耽誤了,還望能夠通融一下。
但是還沒有等殊野將話給說出口,後麵忽然傳來了一個他們熟悉的聲音。
“人是中城都尉派給我引路的”當阿奎納趾高氣昂舉止端莊的來到這天牢門口的時候,門口的那兩個侍衛立馬低頭行禮,他們自然是認識這個阿奎納的,威古氏的公主,嫁給徹王之後徹王不久入獄,她“克服”的名頭已經在帝都傳開了。
偏偏這阿奎納還對鵺灼一往情深,這鵺灼都進天牢了,她還止不住的折騰,岄恙台的調查據說無緣無故死了好多人,由此可見這阿奎納手段如何,所以他們一見到阿奎納都畢恭畢敬的。
“我來給徹王殿下送一些皇後娘娘贈予我的吃食,你們讓開”阿奎納一旦語氣凜冽起來,倒也是能夠震懾不少人。
而那兩個侍衛一看就是盡忠職守之人,所以對視一眼之後,便請阿奎納出示令牌或者手喻。
阿奎納倒是爽快,直接就亮出來了一個令牌,其中一個侍衛剛剛想細看,就被阿奎納給收了起來,隨即直接就走了進去,兩個侍衛尋思著這阿奎納地位非凡,理論上來說天牢入夜後不能探望,但是她的母家實力非常,陛下網開一麵也是理所應當。
一旁的殊野和哀酒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一路來到了天牢的長道之中,周圍都是高高的城牆前後沒有什麼人的時候,哀酒才算是小心翼翼的說道“不是讓你走了麼,你在帝都之餘誰都不是好事”。
而阿奎納卻頭也沒回的說道“我來幫你,隻有這一次,你記住了,這是你欠我的人情”。
“姑奶奶我隻欠死人人情”哀酒自然是嘴上不饒人,因為她知道,阿奎納剛剛亮出了的令牌,肯定有問題。
而阿奎顯然沒有想否認這一點,直接便說道“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這個令牌是我偽造的,你們要救鵺灼,速度要快,還有”,阿奎納說著說著忽然停下的腳步,然後打開了她手裏提著的食盒,然後拿出了一個布包的小盒子遞給了殊野,接著說道“太常的骨灰,我替你們拿出來了”。
對於阿奎納的舉動,殊野有些不理解,甚至可以說是受寵若驚,但是他還是沒有多說什麼,接下了布包,綁在了自己的軟甲之下。
他答應女娮的,就一定要做到。
在哀酒有些猜忌的目光裏,阿奎納已經回頭繼續走了起來,她似乎也對這調天牢做了不少的功課,一路走的方向正是地圖上表明的方向。
長道之中,除了急促的腳步聲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音,他們三個人就這樣一直走著,直到來到了地牢門口的時候,阿奎納停了下來,然後說道“不對!”。
“什麼不對?”哀酒見到阿奎納的異常,隨即心下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知道,現在出現異常,之餘他們和鵺灼,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而阿奎納也同樣心知肚明,她一邊肆無忌憚的衝了進去一邊說道“原本地牢門口會有地官守門,現在不是換班的時間,這裏不可能一個人沒有!”。
“你是說……”哀酒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等到他們衝入地牢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幾個黑影抹殺了最後兩名地官的脖子。
那兩把劍,哀酒認識。
“是十二樓的人!”殊野一看到十二樓的人,心裏便忽然一陣駭然,這闖天牢已經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現在又加上了冽琰門,可謂是難上加難。
倒是哀酒,殺伐果斷,還沒有等阿奎納從裙下抽出短刀的時候,哀酒就住劃破了自己的手臂一灑,一陣縛紅線在地牢裏微弱火光的映射下,直接取了他們兩個人的項上人頭。
“他們不可能隻有兩個人,快”哀酒知道十二樓做事永遠都會有兩手預備著,所以便趕忙向牢房衝了過去。
一路上,阿奎納突然在哀酒的身邊說道“他們說的沒錯,你是一個妖怪”。
對於阿奎納一本正經的話,哀酒一開始還有些奇怪,但是轉念一想,也是,自己在岄恙台殺人是有些過火了,今天一天阿奎納都在岄恙台調查,聽見什麼樣的議論都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