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荀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床邊傳來的聲響將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緊接著失望的合上眼。原來隻是巫瑾在削蘋果。
也對,豐苓怎麼會給他削蘋果。
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手腕處已經纏了厚實的幾層紗布,隱隱的刺痛著。回想起昨晚,那個衝進浴室的影子,還有低不可聞的呢喃,就像做夢一樣。
不管怎麼說,她真的來了。是豐苓救得他。她再一次救了他。
他的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他就是這樣容易滿足的人,隻要豐苓願意施舍他一個擁抱。
“她去哪了?”
巫瑾的果皮斷了。不需要思索就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她切下一小塊蘋果不算溫柔的塞進兒子嘴裏說:“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人就已經走了。”
意料之中,但難免的感到遺憾。
“前台護士說她交完費用就走了,去哪就不知道了。”
“哦……”
沒有那個當媽的看到這樣的兒子不心疼。他有點怨恨豐苓,分手就好,何苦把她兒子折騰成這樣,然後一走了之。可是她深知自己沒資格,遂一句也沒說,專注於下一個蘋果:“別想了。她要回來早就回來了,還需要你等嗎?……”
巫瑾大道理說了一堆,巫荀一句沒聽進去。他隻覺得頭疼,不耐煩高聲道:“出去!”
巫瑾縮了縮脖子,灰溜溜地走了。
期間隻有沈千柳來看過,對公司裏宣稱董事長隻是受涼病倒了,絕口不提割腕的事。她幾次三番的嚐試去撥豐苓的電話均以失敗告終。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再次投入了工作的懷抱中。
……
除了繳費單上的手寫簽名,豐苓這個人像是從來沒在他的生活中出現過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她繳的費用足夠巫荀在VIP病房裏住上大半個月。但他止住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出了院,一張蒼白的臉增添了幾分肅殺的寒氣。
一進公司,所有人冷如寒噤。紛紛小跑著去辦事,唯恐慢一步被殺頭。
家裏還保持著原樣,除了證件之外她什麼都沒拿走。一同消失的還有浴室裏的血跡。如果不是左手腕還纏著豐苓的那條黑色帶,洗漱台上還放著一副牙刷他都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個長夢。夢醒了他還是孤獨一人。
所有人都注意到董事長手腕上來曆不明的黑絲帶,好奇歸好奇,沒有人膽大包天的敢觸陛下的黴頭。隻有沈千柳縮著脖子跟了上去,抿了抿嘴唇輕聲說:“我們已經順利回收了吳大小姐手中的所有股份,按您的吩咐我們將承擔大小姐今後在‘合理範圍內’的所有所需費用,並隨時監控其一舉一動……”
她著重強調了“合理範圍內”。倒不至於說讓吳晴晴過貧民生活,但是行為受到極大約束是肯定的。
沈千柳:“另外,我們注意到,在前不久薑安麗被她的父親禁了足。”
囂張跋扈的薑安麗能怕誰?巫荀目前隻能想到豐苓。他苦哈哈的一笑,邁進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