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另擇黃道吉日,但是並沒有,為免多生事端,我們第二周星期一一早就去登記結婚了。
這事兒餘伯年並沒有瞞著他爸媽,在我們登記回來,第一時間就告訴了父母,並且將舉行婚禮的事情給說了。
就為這事兒,孟蘭馨鬧了好些天絕食。而餘伯年他爸雖然沒說什麼,但也看得出來,他並不讚成我們這樁婚姻,不過或許是性格使然,他不滿意也沒說什麼,隻是從頭到尾都冷著臉不置一詞。
對於這樣的態度,早在預料之內,我們也隻是例行通知一聲,所以也沒覺得多難受。但得不到家人的認可,要說一點不在意,卻是不可能,至少我就知道,餘伯年表麵冷漠強勢,但這幾天心情都挺低落的。
我感動他始終堅守初心對我不離不棄,可看他這個樣子,說實話,也心疼。
為了照顧他情緒,我甚至特地給幼兒園那邊請了假,在家裏跟著全嬸一起下廚做好吃的,每天中午變著法的一份愛心便當親自給踩點送去公司。有時候送過去,他沒什麼事忙,我就會等他一起下班,有時候遇到他忙,就小坐一會兒離開。
堅持了差不多四五天,餘伯年壓抑的情緒才總算好轉了。
與此同時,婚禮的事情也開始按部就班的著手起來,眼看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然而這天,我卻突然接到了孟蘭馨的電話。
“來老宅一趟吧,我們談談。”
孟蘭馨說完都沒等我回應就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想了半天,認為孟蘭馨應該還是想談我跟餘伯年的事,就是不知道她想談什麼了。我們這結婚證都辦了,婚禮事宜也在著手張羅,都這份上了,她不會還是想要讓我離開餘伯年吧,當初是五十萬,現在會不會翻倍?
想到這,我不禁搖頭失笑。
“笑什麼呢?”餘伯年本來在工作,一抬頭看到我笑,也跟著笑了笑問道。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猶豫著要不要將孟蘭馨約我見麵的事告訴餘伯年,緊接著一條短信就發了過來,來電顯示正是孟蘭馨的電話號碼。
我點開看,裏麵正好就是一句:你自己來,別告訴伯年。
我被這短信給噎了一下,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不說,反正我去的時候防著點,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反正拿錢砸分手這種事,自己也應付得過來。
“陪我這麼呆著是不是挺無聊的,要不你去裏邊休息會兒,等完了我們一起去看禮服。”餘伯年一邊忙著,一邊道。
我跟孟蘭馨有約,就沒想多呆,聽他這麼說,就站了起來,“你忙你的吧,我正好也要走了。”
餘伯年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即點點頭,“也行,那你別自己打車,我讓老劉送你……”
“哎不用,我……”
“嗯?”我話沒說完,餘伯年就挑了眉頭,“老劉開車送你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沒事,我自己打車也一樣,就別麻煩……”
“不麻煩,反正你又不是沒麻煩過。”餘伯年霸道總裁附體,“就這麼著吧,你自己打車我不放心。”
要真這樣,那我去老宅的事情估計轉頭就能傳到餘伯年這了,他媽本來就反對我們,要是知道了,那還不得又借機鬧翻天啊?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不是我說的就行了。
這麼一想,我便沒拒絕,點頭道,“那好吧。”
離開的時候餘伯年堅持把我送上了車,等他轉身回公司,我才讓老劉把車朝老宅那邊開。老劉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就發動車子開了出去。
公司到老宅,比我們那邊到老宅要近得多,感覺都沒十五分鍾,車子就停下了。
接到孟蘭馨的電話那會兒我也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到了門口,卻忍不住的有些忐忑,深吸了兩口,這才下車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吳伯就過來了。
“安小姐來啦,夫人在花房那邊,我帶你過去吧?”吳伯不管任何時候都笑眯眯的,但我還是看的出來,他其實從始至終都看不上我,餘伯年在的時候還好,這會兒我一個人,那種輕蔑的眼神幾乎都不加掩飾。
反正早就習慣了,我就當沒看見,對他點了點頭。
“安小姐請跟我來。”說著,吳伯就轉身走在了前麵,腳步還故意走得飛快,我也沒小跑追上,就那麼遠遠的戳著,反正能看到人知道方向就行了,愛咋咋地吧,我才不傻缺的跟著跑。
花房在孟蘭馨和他丈夫的那個院子,是個玻璃搭建的溫室花房,裏麵五花八門的都是多肉植物,居然沒有常見的那些花花草草,清一色的全是多肉,看著奇形怪狀紅黃橙綠紫的一團團,倒是一樣姹紫嫣紅,絲毫不比那些芬芳爭豔的花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