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是你寫的嗎？哥哥太有才華了。”
“你們有誰發現這是一首悲傷的情歌，我決定回去就向女朋友道歉，我不想失去她。”
陳飛隻得又唱了一遍。
然而，擁擠在地下通道口的人群並沒有減少。
陸續有新的聽眾加入進來，使聚集在周邊的人群越來越大，漸漸擴散到通道外的台階上。
有的人擠不進來，就站在地鐵口，安靜的一遍又一遍聽著陳飛的聲音。
有人趁機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還有一些發生在他身上，與她相關的遺憾故事。
不時有鈔票被人從頭頂以接力的形式傳進來，再被前麵的人放進吉他盒中。
陳飛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聲音出現嘶啞，眾人才發覺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時，仿佛時針走得太快了。
“哎呀，我下班打卡時間到了，我要走了。”
“哥哥的聲音都嘶啞了，不能再唱了。”
“哥哥明還來嗎？”
吉他盒中已裝滿了紙幣，對之前的莫白來，這是他長這麼大掙得最多的一次。
仿佛被這具身體原先的靈魂感染，陳飛也變得興奮起來。
他用嘶啞的聲音對眾人道：“我明還來，還是這個時間，我們不見不散。”
得到陳飛肯定的答複後，周圍的人群懷著遺憾慢慢散去。
陳飛蹲下身，拉上吉他盒的拉鏈，把盒子整個抱在懷中，他用礦泉水潤了潤喉嚨，又收拾了一下裝備，打算在下班高峰期到來前回學校去。
在他旁邊是一個擺攤做手機貼膜的哥們，造型非常有辨識度，把陳飛前一世見過的四個明星特征糅合在一起。
分別一健的發型，歡哥的體型，鬆哥的臉蛋。
偏偏還喜歡學峰哥穿一套牛仔裝。
人們把他攤位堵得嚴嚴實實的，又沒人找他做生意，弄得他滿臉的哀怨。
“喂！哥們，你今掙了不少吧，快頂得上我半個月的收入了。”
“還別，你唱的那首歌真好聽，難怪那麼多娘們感動得淚流滿麵，妥妥的未來情歌王子啊！”
陳飛笑著和他打了一聲招呼，了一句改請他喝酒的客氣話，隨後提著移動式音響，抱著吉他盒離開了西單的地下通道口。
上京師範大學的老校區在市區，做19路公交車就能直達校門口，今抱著巨款，陳飛奢侈的打了一回的士。
進了學校的大門，一股書卷氣夾雜著青春氣息迎麵撲來，老舊的教學樓，水泥路邊遮蔽日的梧桐樹，身處其中，人也變得斯文起來。
大一的學弟經過一個多學期的時間熏陶，已經褪去了從高中帶過來的幼稚和衝勁，一個個變得彬彬有禮。
學妹們則穿著婉約又不失清涼的碎花色長裙，開始展示女生獨有的青春美好。
沿途能見到不少拖著行李箱背著大包包離開校園的畢業生，陳飛就是他們中的一員，隻不過工作的事遲遲沒搞定，他就索性賴在宿舍裏。
按學校以往的俗規，他能一直賴到8月份新生到來前。
多賴一個月，就能多省一個月的房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