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東印度貿易公司的人。”符老漢不知何時出現在陳飛身邊,他巴拉巴拉吸了兩口煙,臉上表情不驚不喜,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發生。
“隻要他們不傷害那些姑娘,走的時候留下一些食物就好。”
符老漢完後蹲在了椰子樹後的陰影中,陳飛心中五味雜陳,那種落後就要挨打的無力感又重新出現在心頭。
他本以為離開蝴蝶島監獄後,再也不會有這種無力感了。
甚至在一瞬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暴戾感,他想衝入人群中,殺光這些人。
檳榔島上發生的這次意外晚會一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喝的醉醺醺的水手們從姑娘的懷中爬起來,三三兩兩的聚在篝火邊,繼續聊打屁。
而那些被他們摧殘後的姑娘則抓緊時間搜尋殘留的食物用來果腹,沒有人大哭大鬧,也沒有人尋死尋活。
仿佛一切都是一場不真實的交易。
你陪我玩樂,我給你食物。
陳飛一直留在不遠處的陰影中,直到這些人陸續睡去,但他們仍然留了兩個人負責守夜。
色微亮的時候,符老漢突然把陳飛搖醒,“我和他們過了,你們這就隨他們走吧,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們答應把你們送到大陸的沿海位置,隻有那些大船才能遠渡重洋。”
“一切心了。”
不一會,德加也背著包裹出現在一邊,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寫滿了擔憂和一絲絲的興奮。
終於要重回故裏了。
符老漢把兩人領到了岸邊,哪兒有一個背著長槍的大胡子男人正在等著他們,他不耐煩的向符老漢叫嚷了幾聲,又把目光投到陳飛兩人身上,隨後一揮手,領著二人上了岸邊的船。
告別的戲碼沒有時間上演,船很快駛向海中,不久後,他們就登上了那艘停在海水中的巨大遊輪的甲板上。
這是一艘以蒸汽為動力來推動的鐵甲船,甲板上人來人往,一副忙綠的模樣,沒有人在乎多出來的陳飛二人。
他身後的大胡子熱情的吆喝了兩聲,把他們領進一間狹的船艙中。
船艙麵積不到8平方米,一半的空間被一個鐵架子上下床鋪占據,剩下的一半空間剛夠兩人並排站立。
大胡子水手又對兩人嘰裏呱啦的了一通,隨後鎖上了船艙門。
大胡子的是印度語,陳飛之前做雇傭兵時,來往南亞許多國家,他精通泰語英語和華語,而相對偏僻的印度語,隻能簡單的聽懂一些常見的單詞。
恰好大胡子剛才的話語中,有個單詞他聽懂了。
“50美元一個?”
這其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十分明顯,他們被當成了貨物。
陳飛望著身後關閉的鐵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後一聲不吭的回鋪位上躺下。
他已察覺出這趟旅行並不會一帆風順,符老漢沒理由害他,那麼問題就出在這位熱心帶他們回大陸的大胡子水手身上了。
才出檳郎島,又入新狼窩。
德加放下背包後,突然從裏麵摸出一把匕首,他眼神凝重的向陳飛點了點頭,把匕首塞進陳飛手中,後者在身上摸索了一會,最後選擇把匕首藏在馬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