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挑撥離間,火上澆油(1 / 1)

興許是酒氣壯膽,心中那一絲絲熱血沸騰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消退;又或者是這一整天所受到的各種屈辱與折磨,導致容暖平時的那種應付自如再不複見。

總之就是此刻她再能隱忍,裝得漠不關己般,對容家所有一切對待都冷漠視之……可這會兒,卻也是怎樣都無法掩去心中的那抹恨意與不平。

大概早在秦絡提出分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將自己所有的生存意義全都堵死。

而容暖心中一直所壓抑的那些個負麵存在就仿佛是被刹那間擴大了無數倍的陰影般,再也無法令她從容麵對。

加之童可心從小就告誡過她,這一切都是她們母女倆合該受著的,讓她坦然待之,不要與容家為敵……

可是誰又知道?每當她去學堂,或是跟著田氏走在街上,遭受到附近鄰居、路人的無端白眼跟奚落的時候,那種滋味兒,又豈是一個幾歲孩童所能承受?

容暖當下便站在廳中無所畏懼地目視著容淩天,完全不顧及旁邊童母的拉扯,目光中飽含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仿佛帶刺的玫瑰般,充滿了桀驁不訓。

然而她卻從始至終都不曾看向柳淑媛一眼,合著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絲毫都入不了容暖的眼。

容暖的這種藐視行為,也是徹底地激怒了大太太柳淑媛。

見到自己的威嚴居然被容暖一個下作丫頭如此當眾藐視,柳淑媛心下當時也是怒火升騰,直恨不得將她給掐死於二十年前……

隻是現下終究還礙於容淩天仍站在她前麵沒有發話,氣氛委實微妙,所以她身為容家大房,倒也不好當眾越了規矩,失了主母的身份去教訓容暖。

可無法教育是無法教育的事兒,她開口說話倒也理所應當。

於是,見眼下容淩天正是盛怒,柳淑媛便幾番核愣容暖與童可心之後,終於還是沒能耐住性子地火上澆油:“老爺!今天這事兒,您可千萬不能再像以往般,隨隨便便就給揭過去了!”

柳淑媛微微眯著眼,滿臉怒容地對著容暖說:“這平時也就算了,是老爺你仁慈!方才念著她畢竟還是容家長女,所以一貫對她出言不遜也都隻是訓斥幾句就作罷!可這次卻是不同於以往!”

柳淑媛邊思,見容淩天臉上仍然有幾分遲疑,便暗恨在心,抬起手來立即吩咐下人將家規取來,同時,她也靠在容淩天耳邊嚴聲提醒:“老爺,這回您可千萬要想清楚了!這容家上下這麼多雙眼睛可都看著呢!隻要是咱們容家的女兒就不能晚歸,破壞了規矩。更不可夜不歸宿!這事兒,可是咱們容家家規中的一條死規定!就連以前菱兒叛逆那會兒都不曾逾越。若是這次隻因為容暖這丫頭就打破了規定,那以後誰還看重這家規?”

柳淑媛口氣越說越義憤填膺,末了,更是一臉義正言辭地伸手指向了廳中那副唯一代表了容家祖輩榮耀的水墨掛像:“而且,就容暖這丫頭前些天才行過忤逆之事,非但不聽父母之言,執意拒了那張家婚事,為容家惹來禍端,還私下去找那秦家小子任人羞辱……如今她竟然還敢藐視家規,說出這等目無尊長的話來,如果你這次還是要縱容她,隻怕是以後都無顏再麵對家中的老祖宗,更何談管製下人?”

一口氣將身為一個主母該講的話全部說完,柳淑媛雙目圓睜,胸口似氣得上下起伏,麵上表情好像恨鐵不成鋼般怒視著容暖,儼然一副“慈母育敗兒”的場麵。

隻是她眸底那抹精明狠辣,任誰見了都清楚——隻怕是這一回,大太太是不會輕易放過了容暖母女的把柄,定是要讓這兩人受點皮肉之苦。

而往日容家大房與二房不合,倒也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兒了。

若不是看在容淩天的麵子上一直都維持著表麵功夫,大概憑著柳淑媛出身,早就已經將童可心母女給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