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外來的資助總是有限的。而容暖之前嫁去賀家已經收了十萬大洋的禮金。
投入到容城實業以後,卻也隻是暫緩了工廠內部的腐蝕。
容淩天從容家上一代接手了容城實業以後,根本就不曾好好管理過,以至於如今釀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錯。
柳氏的兄弟早已經將工廠內部資金啃噬的差不多了。可眼下,他難道還真要拿柳家人開刀?
對於柳淑媛,容淩天這些年雖然從未在意過,可畢竟也給他生了一個女兒,不似童氏……
容淩天即便心知他今天話說重了,卻也不打算收回去了。如今的容家,早已經不再是什麼上城二流世家。隻表麵看著體麵罷了,實際上,早已經是空殼一座。
柳氏聽了容淩天的威脅以後,當場便昏厥了過去。
而容菱,則一想到張德全,渾身發麻。
她得趕緊找賀子祥商量一下,哪怕從他那裏先拿些錢來應應急,容菱也決定先拖著這門婚事。
可她哪裏知道,賀子祥根本在賀家就毫無實權。即便有錢,也都是羅氏給的。平時沒少讓賀子祥敗。
如今賀賈與賀西陌都已經給了最後通牒,賀子祥手中那可能還有什麼錢傍身?
不光如此,眼下,那賀子祥還又跑去了賭場抽大煙。
一股一股的煙氣就如同雲霧一般從他的口中吐出來,賀子祥現在躺在踏上,剛剛贏了的一千塊大洋,也已然變成了手中的鴉片煙。
旁邊一名小廝候著,是不是幫著他加加煙片,順便磕磕煙灰,點點煙。
賀子祥見他竟然這般會來事,直接便甩給他一串錢幣。
那人在手中掂了掂,感覺還不少,當下樂了:“謝謝賀少,謝謝賀少,賀少爺您今天真點正。”那小廝一邊諂媚,一邊又抹了把手。
賀子祥見他那動作,當下又開始手癢,忍不住咒了句:“媽.的,這賭博,還真是門學問,怎麼都戒不掉!來啊!扶我起來,讓爺再去耍一局,今天的點子就他.媽正!”說完,賀子祥在那小廝的攙扶下起了身,“嘿嘿”看著一旁的美女直笑,怕是早就忘了不久之前,他才被人從雄幫的賭場裏給贖出來。
然而,就在賀子祥越輸越急眼的時候,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下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不知在賀子祥耳邊說了什麼,賀子祥當下就笑了,手上的籌碼一撂,也不賭了,直接結了賬,兩手空空地隨著那下人一起出了賭場。
賭場一角,眼見著賀子祥就這樣離開的張家大少爺,張品言,當下放下了手中的折扇,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早就布下的棋子,現在也該收收網。
能給賀西陌製造製造麻煩,他簡直樂意之至。
——
且說那賀子祥在離開以後,直接便朝著不夜城而去。
今天,剛好就是盧二小姐與蘇梅張羅世家聚會的日子,按照往日的規矩,隻要是與盧家還有蘇家相熟的同輩人,基本都會在受邀之列。
隻今次不同。
盧素嵐並沒有將她所負責的請柬遞到賀府。並且,今日,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白家,卻是邀請在列。
白湘怡協同秦絡一早便到了。
此時夜幕低垂,早已經是天黑一片,外麵華燈燃起,不夜城內載歌載舞,樂聲肆意。
樓上專門為此次聚會留下來的大包廂裏,已然聚滿了各個世家的公子哥兒與千金小姐。
盧素嵐就坐在距離中央的舞池不遠處的沙發上,舉杯,看著舞池中正在翩翩起舞的蘇梅與蘇霖,還有好些她往日早就見慣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