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城的天,似乎都因為這股無從溯源的暴風雨而整個變得陰沉一片。
翌日晌午過後,賀西陌準備好了一切,便獨自出了賀府。
賀賈與那玉鳳心知阻止不了,便前來囑咐:“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可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那玉鳳也道:“你是咱們賀家現在唯一的繼承人了,西陌,萬事,記得全以自身的安全為重。”
兩人能說的,怕是也隻是這些。要賀西陌回頭,萬不可能。
賀西陌聽了兩人的囑咐以後,便也當成跪地,磕了三個響頭:“若我今日能安然歸來,必然去賀家祖上祠堂中連跪三天三夜不合眼!而若我無法安然歸來……”賀西陌抬頭,一臉堅毅:“還望父親與母親體諒兒子,兒子不孝,再次跪謝兩位多年來的養育之恩!”
“快起來!”
“起來說話,西陌……我的兒子……”
眼看著事情就要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賀賈與那玉鳳當場便淚在眼眶打轉,那玉鳳更是在賀西陌轉身的瞬間,眼淚嘩啦一下流了下來。
賀府下人全都不敢說話,望著賀西陌。
賀西陌卻是對著所有人一笑:“等我回來。”說完,人便走出了賀府,上了一輛黃包車,要車夫送他去指定的地址。
然,賀賈待賀西陌的車子走遠之後,卻馬上聯係了林家與樊家,要兩家暗中幫助。
而賀府在沈家軍中常年養的一枚釘子,也在賀西陌離去之後,被賀賈秘密地派了出去。
剩下的,便隻是一切都聽天由命了。
——
容暖隻覺得整個人都生活在黑暗中,完全不知道時間流逝。
自從被抓來以後,她整個人都昏昏欲睡,似乎,這牢房裏麵,無時不刻都充斥著能讓人睡著的迷香,大概除了用飯時間以外,容暖很少能有清醒的時候。
不過,眼下,算計著時間,約莫沒有個兩天兩夜,也有了足足一天一夜的時間。甚至更長……
容暖內心十分擔心賀西陌真的會應了他們的詭計,獨身前來。而至於為何她會知道,全因為門外的兩個看守她的官兵,完全就是個堵不住嘴的。
容暖便強迫自己,必須保持清醒,並在看守換班的時候,偷偷地拿了她之前刻意砸碎的一個盤子的碎片,開始切割起了身後的繩子。
而每當她快要因為房間中的輕微迷香要進入沉睡狀態時,容暖都會使勁兒的用那碎片紮自己的手。
手背上很快鮮血淋漓。
容暖在經過了幾個時辰的研磨,也終於是割斷了手腕上的繩子。
接下來她隻要趁著看守兵進來送水的時候,出其不意的打暈了他便可換上那人的衣服,逃出這不見天日的地牢。
因為,也唯有中午與晚上送水的間隔,才是防守最薄弱的時候。
容暖當下心中想著,便付諸行動。
眼看著,腳上的繩子也被她解開,容暖便抬眸,看了一眼鐵門外,耳朵聽見了微弱的腳步聲,知道換班送水的人來了,便趕忙又將腳上的繩子給攏密實了一下,看起來像是還沒解開,雙手背於身後,嘴巴上也已然貼著膠布。
那人進來,發現完全沒有任何一樣,便將水罐放在一旁,然後欲伸手扯開容暖嘴上的膠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