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府的南邊,一個不知名的山裏,有一個破舊的屋子。
裏麵躺著的是因為受傷而昏迷了幾天的月離,一旁拿著破扇扇火的是玉流蘇。
外麵的天氣已經有些冬天的感覺了,昨天和前天連著下了兩天的雨。可是她眼前的月離卻不停的冒著汗,而且還胡說八道。
“你快走開啊!快走開!”
“不要!不要……!”
這樣的話,不知道來回重複說了多少次。看他眉心緊皺的樣子,玉流蘇不知道他到底夢到了什麼。
小乖蹲坐在門口,玉流蘇對月離照顧的無微不至,它雖不會說話,但是卻會在她累了的時候替她照看月離。
玉流蘇可以說的上是無親無友,月離的出現讓她多少有些開心,還不至於那麼孤單。
關於她說她要找尋父母,隻不過是個幌子。都這些年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玉流蘇覺得自己就像棵萍草,月離就像一個有著神秘過往的船隻,他們的相遇不過是很正常的事。他能帶著她在海上航行,也能隨時踢她下去。
玉流蘇把煎好的藥倒在一個幹淨的碗裏,放在一邊的台子上。昨天找了很久才找來一個肯出診的郎中,隻是對月離進行了簡單的包紮,然後從隨身的藥箱裏拿出一些藥材,說是能治好月離的傷。跟玉流蘇要了一些高額的出診費之後,就逃似的跑了。
玉流蘇半信半疑的把那些草藥煎好,一點一點的喂給月離。
月離的傷口跟之前差不多,惟一不同的是已經不再流血,而且高燒也退去了,但是人卻依舊昏迷。
玉流蘇坐到一旁,看著一直不醒的月離,不知所措。她自己又不懂醫術,他也不醒,萬一感染出個好歹,她該怎麼辦?
說起那傷口,玉流蘇好像想起了什麼。她好像記得她被小乖帶走,然後就無緣無故的昏迷了。自己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隻知道是小乖在她醒來之後帶她回到月離身邊的。
至於那個黑衣人是怎麼死的,她則確信無疑的相信是月離殺的。
藥還沒有涼,沒有辦法喂給月離,玉流蘇隻好雙手托腮,看著月離,希望他能醒來。
像是經曆了一場很長的戰役,月離迷迷糊糊中覺得渾身又累又疼。特別是腰間,疼的厲害。他不能動彈,一動就會撕心裂肺的疼。他能感覺到旁邊有人的存在,應該是玉流蘇那丫頭吧?
苦澀不燙嘴的藥水進入嘴裏的時候,他聽到她在說話。她說:“怎麼又撒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可是不管怎麼努力,腰上的傷一直壓製著他。他睜不開眼,也動彈不得。
他一直重複著做一個奇怪的夢,模糊不清。他隻記得夢中有個女子,那個女子他經常在夢裏見到。
這會兒又夢見她了,那是一個空白的地方,一片白。而那個女子背對著他,著一席白衣,黑發及腰,衣袂在風中飛舞。
她和他總是距離很遠,無論月離怎麼努力都追不上她。他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反反複複。
月離追的筋疲力盡,還是追不到她。在休息的片刻,抬頭看到那個女子的身邊竟然多了一個男人人,他同樣也是背對著月離。
那個男人一隻手背過去,拿著一把劍。不過那個女子似乎沒有察覺,隻是安靜的依偎在那個男人的懷抱裏。
突然,月離看到那個男人舉起劍,他對那個女子大喊:“你快走開!快走開!”顯然女子沒有聽到,隻一秒,那個男人的劍就刺入了那個女子的背上。
“不要!不要……!”月離莫名的感到悲傷,他大喊,卻沒人聽到。
而那個女子身上的劍迅速變成了黑色,從劍中蔓延出許多黑色影子,把女子緊緊包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