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想我?”慕川回過身,正視著他。
左鳴禪坐起,“我相信你的人品,更相信你作為醫生恪守的職業道德,你有你判斷這個病人是否康健的標準,作為兄弟和病人,立場上我不該懷疑你。”
“那就好。”
“但我希望你在診斷許萌時,不要放進你的私人情福”
“我怎麼會對她有意思?”慕川嗤笑一聲。
“我的不是她,你聽的明白,非要我點明嗎?”左鳴禪語調急促道。
病房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慕川盯了他一會兒,心口苦味泛出,“你和薑源都知道,為什麼顧驍就看不出來了?”
他喃喃自語,像個從愛情的悲慘世界逃出受了無數心贍人。
“我愛了他很多年了,都想不起心動是從哪一刻開始的,每一次見麵既是折磨也是欣喜,是糖又是苦。”慕川看著他,“可親眼看到別的女孩兒和他親近,我忍,卻忍不了。”
“可他除了拿你當兄弟,不會拿你當愛人。”
慕川抬起右手捂著臉,從他好看的手指縫隙中,滴漏出濃鬱的悲傷與不甘。“為什麼他就是不知道了.....”他摩擦著臉,合眼歎道:“我心存僥幸,可能是因為我沒有告白,沒有正式的將心意出來,我一直這樣認為......”
左鳴禪盯著他,“那,等過段時間,他忙過這陣兒,你約他,親口對他吧。”
慕川愕然抬頭:“你建議我.....告白?”
“有何不可?”左鳴禪笑道:“最多他拿你的認真當戲言,如果他真生氣了,你把臉湊上去讓他打一頓不就好了。”
“那他還會理我嗎?”
“估計不會。”
慕川苦笑:“了他不會再拿我當兄弟,當不了他的愛人,甚至接下來半生都讓他心裏惴惴不安,我會走,會離的遠遠的,他心裏就好過嗎?你的建議實在不怎麼好,讓我破釜沉舟卻還是難逃一死。”
左鳴禪盯著他看,久久後道:“以前,在你很多次用大膽的目光看他時,我和薑源都會插一腳,可能是這樣,他從未感受到你的心意。但近段時間我發現,他已經從白兔往獅子王的方向進化了,已經能獨立擔當重任,不再需要我們幫他揮擋暗箭,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樣太低估他的心裏承受能力。慕川,被愛是好事,我想顧驍也會這樣覺得,愛情不該是羞恥的。如果你喜歡他,卻沒有勇氣出來,那才是最可悲的。”
“所以你讓我冒著餘生被他厭惡的風險,隻為表達心意?”
“是為了表達心意,被他用一段時間異樣的眼光看你,也值。”
慕川呆愣住了,左鳴禪道:“有我和薑源在,你怕什麼。”
房內安靜下來。
哢嚓,正當慕川在思量時,門從外打開了。
兮兮鼓著包子臉,伸進腦袋笑著問:“哥,好了沒?”
左鳴禪看了慕川一眼,衝她道:“我沒事,薑源了?”
兮兮一聽便氣呼呼的叉腰進來,“那家夥剛跑的沒影兒了,跟護士打聽那個叫許萌的女孩子,估計是泡美眉去了。”
與此同時,樓下草坪某處,被護士推著輪椅的許萌在太陽公公的照耀下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