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君一直都非常可憐他,她蹲下身直視著他道:“算了,這些事情你先不要想,不過你為什麼要留在這個地方?”
小孩子又不說話了,這段時間,傅雅君不止一次問過他這個問題,但是她一直都沒有得到答案。那個孩子似乎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是有非常放不下心的,傅雅君對這一方麵的事情,也隻是從書中的記載中讀到過一些,但是那些向來都是別人聽來的傳聞,甚至有很多都是胡編亂造,直到她今天看到這個孩子為止,她都沒有相信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在他們相處的著短短的幾天之內,傅雅君很快就發現,他雖然看上去非常可怕,但是真的完全沒有任何害人的心思,而且他不止一次的救了落在了湖裏的人。
她從小孩子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有關於前朝的秘密,其中有一些讓她更是十分驚訝和恐懼,其中大多數發生的時間和人物已經不可考證,她一般把這些事當做故事來看,但有一件事讓傅雅君特別在意。
那個小孩是誰告訴過她,老皇帝從前有一個妃子,他一個孩子,那個孩子被人汙蔑為災星,老皇帝一怒之下就把他們母子倆全都趕了出去,傅雅君覺得這些故事十分眼熟,她想到了宗文。但是關於這件事情的具體情況,小孩子已經不太記得了。
他隻記得對他來說十分有趣的事情,在他看來,這種宮闈之內的自相殘殺已經是見怪不怪,多如河中恒沙,根本不值得一提。
傅雅君有些焦急,但看著那個孩子十分不耐煩的樣子,也不敢催促他。他們隨便幾個遊戲,傅雅君就先把他打發走了。她躺在床上,想著那個小孩剛才說的話,他又想到了宗文,也不知道宗文現在怎麼樣了。
他要是和蘇子祺在一起的話,情況總歸會比她好的多,現在她根本不知道外麵的形勢如何?雖然說趙大人告訴過她,二皇子隻要把她留在這呆三天,但是三天的時間早就已經過了,而趙大人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如果傅雅君猜測的沒有錯,趙大人早就應該和二皇子談好的條件,現在就隻等著對付宗文。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宗文存在的,但是顯然不是一個好的跡象,這就說明蘇子祺或者是她身邊出了一個臥底,傅雅君不想多猜測這個臥底的身份,隻希望她心中想的不是真的。
但是現在想這些也不是時候,二皇子說因為有流言蜚語的關係顧不得這裏,甚至是有意把她冷落在這裏,希望她能被傳言中的鬼怪逼瘋,但她十分享受了這一段安靜的時光,再順便裝神弄鬼嚇走了幾個對她有些不恭敬的下人之後,這裏的其他人都將傅雅君視作一個不祥的預兆誰也不願意接近她,除了程安。
但是程安安諸事繁忙,也不能時刻留在傅雅君旁邊,這讓她有了些空隙可以到處打探消息,但是也因為傳言的緣故,她其實什麼都打探不到,那些人對著傅雅君,要不就是嚇得戰戰兢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要不就是極其防備她,不管傅雅君說什麼,都一句奴婢不知搪塞過去,讓她十分氣憤。
但是眼下形勢比人強,他也沒有辦法再做些什麼,先安分守己保住自己的命是最重要的,就這樣她過得十分無聊,幸虧有了湖中的小鬼和她作伴。
有一天,程安領著一些新的下人來讓她挑選,以前伺候傅雅君的人都幹不了幾天,就受不了她周圍的森森鬼氣,急急忙忙的走了,就算是會被嚴厲的責罰一頓,也擋不住他們逃離的步伐,這讓他十分頭疼,並不時地從外麵招人。
幸好的是,因為外麵的食物日益緊缺,誰能進行宮就成了一份非常優秀的工作,有不少貧苦人家的女子也不顧什麼流言就拚了命的往裏麵擠,他們很多都是從小聽著鬼故事長大的,要比那些沒有見過多少世麵的小丫鬟大膽的多。
傅雅君,有些頭疼,不知道又該怎麼想辦法甩開他們,程安好像知道傅雅君打的是什麼主意,他並沒有把傅雅君裝瘋賣傻的事情說出去,但是隨著流言越傳越廣,程安也有些坐不住了,旁敲側擊問她什麼時候才會收手。
傅雅君卻一副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樣子,對於程安的警告聲不見,但是程安也沒有辦法對二皇子說這一切都是她故意煽動起來的,因為他也沒有什麼證據,更何況,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他的確不希望傅雅君過的淒慘。
她在二皇子的手中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程安心裏也是有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