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不知哪裏出來一隻蠍子,竟蜇上了那漢子的手背!

這漢子同桌的另三人斂了笑意,其中一尖嘴之人突地起身,一手抓起絡腮胡子的手,按向桌麵,另一隻手從小腿部抽出一把鋒利的牛角尖刀,狠狠砍去,“嗵”地一聲,絡腮胡子的手應聲落地,血一下子噴灑出來.

“老三,你他媽瘋了!”另一臉有刀疤的壯漢突地起身,聲音卻掩蓋不住絡腮胡子更響的嚎叫。

“毒蠍子,你,真狠!”尖嘴也不理會壯漢,一邊撕了袍角死堵住絡腮胡子的斷腕,一邊目光恐懼地盯著仙子!

難道這仙子一般的玉人兒竟是滇南五毒教教主,江湖人稱“毒蠍子”的藍彩蝶?!

怪不得,怪不得!

細看才發現她飾物奇特,發環是一條金蛇,脖子裏掛的嬰拳大小的琥珀裏分明是隻蠍子!

江湖傳言,此人善於用毒用蠱,前任教主本是她的同門師姐,卻是被她毒死後取而代之的,心腸歹毒可見一斑,偏偏生得美豔不可方物,又於她成為教主那一年死了丈夫,更引得許多男人如浪蝶般狂撲,許多男人死於非命。

地上的斷手已然成墨黑色,如若不是手被剁去,那絡腮胡子怕是已經毒發身亡了!

“你還算有些眼力。”藍彩蝶微微一笑,媚眼如絲,梨渦淺淺,忽添甜媚——如此女人,若是不知她的厲害,全天下的男人怕都要被迷了去吧?

“毒蠍子,我們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這是要與我‘漠北四鷹’結仇麼?”較年輕的拍桌而起,“留下你一條手臂,這事算結!”

“啪”地一聲,年輕的竟是挨了刀疤臉一巴掌,“老四你消停些,本就是你二哥得罪藍姑娘在前,我們快去找郎中,為你二哥治傷要緊!”

年輕的黑著臉,狠狠瞪著藍彩蝶,卻也忍下,幾人還未跨出客棧門,便聽一聲冷哼,“主子念你們也算講理之人,饒你們一命,想活得久些,回去泡兩日清石灰水。”竟是那藍彩蝶身後的一婢女發了話,隻那語調,淡然得仿佛在講“今天天氣真好”。

那刀疤臉往自己手上看了看,臉色突地慘白,汗珠子已然從額上滾落,卻不忘向藍彩蝶主仆拱了拱手,匆匆而去——莫不是剛才這四人俱被下毒?

好靈巧的手法!

地上的殘手已然幹枯得如同黑汁裏浸著的幾枝幹毛筆,我胃裏一陣難受,生生要嘔吐出來,果兒一臉慘白地撫我的背。

秦流雲卻隻是口角含笑地品茶,仿佛他手中杯子裏是瓊漿玉露,周圍一切都影響不了他品嚐的興致。

“活該!”卻是另一桌傳來的一聲嬌啼。

“吃你的飯!”一低沉男音壓了下來。

我強壓了胃裏的不適,見那黃衣美婢正招呼小二收拾地麵、桌麵,仿佛隻是剛剛風卷落了些許葉子。

我抬頭,看向臨桌發話的女孩子,著一襲紅衫,十五六歲的樣子,嬌俏圓臉,粉嫩肌膚,一雙烏亮的大眼睛如同水中沉甸甸的黑寶石,靈光閃動——好俊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