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用冷水洗了？也不怕著涼。”秦流雲擺了碗筷，是一碗紅豆粥，放了紅糖。
“以前這些都是果兒做的。”我吃了兩口，不禁怔怔的，仿佛果兒仍在我身邊的樣子，“果兒的後事辦的怎麼樣了？”
“前兩天那些具屍體都被衙門運走驗去了，到現在也沒個結果。我怕果兒也所以昨晚就訂了一口棺材，找了幾個人連夜埋了，就在鎮東邊的林子裏，等我們為她報了仇，就去祭奠她。”秦流雲定定望著我，少有的嚴肅，“這是我自己想著辦的，你若覺得不好，再……”
“這樣很好，”我慢慢的，不知滋味地吃完了粥——明天，我還得給果兒報仇，一定要身體好好的才是，“你不是還有要事辦麼？”
“果兒不在了，我有些不放心你。”秦流雲慢慢道。
“沒什麼不放心的，一會兒我去找小婉說話。你隻管去你的。”我推了碗筷。
“誰在念我呢？”唐小婉一身火紅闖了進來。
秦流雲一見唐小婉進來，一笑，自收了碗筷去了。
“你還真是知我心意，一念就到。”我拉了她的手，穿過屏風向裏間床邊坐了。
“我早過來看你了，隻是你在睡著，我不便打擾，現在可覺好些了？”唐小婉往我臉上看了看，“氣色好多了。”
“別說那些不中用的，挑我喜歡的講來。”我知道小婉想岔著讓我開心，隻是，現在果兒不在了，我最關心的莫過於他們查案的進度。
“木蘭姐姐，我也知之不詳……”小婉有些踟躕。
“毒蠍子那邊有進展沒？”自從毒蠍子藍彩蝶的婢女沒了之後，臉上抑鬱了幾天，那婢女一定不會是尋常之人。
“就是奇怪，那女人每天都要換不同的男人，真不知羞，那些男人也是賤，人家眨眨眼，魂就丟了似的往上粘。”小婉說完，臉也紅得如同春末的石榴花。
“或許那是她查的一種方法也不一定。”見小婉發愣，我便笑道，“你說你的。”
“前天下午，她還不知羞地讓婢女來約我大哥，被我大哥拒絕了。”
“後來呢？”
“什麼後來？拒絕了呀。要找嫂子，怎麼找也得找像木蘭姐姐這樣的女子不是？”
“小丫頭，想讓我撕你的嘴！”我作勢往小婉臉上伸手，見她發笑求饒，我也忍不住笑了。
“後來，藍彩蝶再也沒找過我哥，也不知道又換沒換別的男人。”
“武林大會的會場你去過麼？”忽地想起秦流雲和藍彩蝶攜手在河邊走我情景，我岔開了話題。
“別提了，離鎮再往西還有四五裏地，我嫌著遠一直未去，我哥說，武當一派把會場布置得十分妥當。我爹說——”
“說什麼？”
“我爹說，明天不讓我去看，就呆在客棧裏。”唐小婉嘟起嘴，“你說，武林大會不讓我看，那我不是白來一趟麼？”
“其實，秦流雲也不想讓我去，說是怕什麼風險。”
“啊？可有人跟我做伴了！不過，我死纏硬磨的功夫不錯，一定讓我爹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