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一點,一會兒就好。”他垂了頭,在我臉頰上輕啄了一下,掰開我緊攥的手指——好像一緊張就有攥拳的習慣,有時還會被自己的指甲刮傷手心。

他輕輕解著我的衫衣,仿佛我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一碰就碎。

“怎麼?!”我的雙腿一夾——他塗抹藥的地方居然是……

“你沒醒的時候,已給你塗了一次,女人初經人事,會很痛。”他的臉龐透著雲霞的光彩,低垂了扇麵般的長睫,手被我雙腿夾住,一動不敢動,聲音卻是出奇的溫潤好聽,“這是清涼潤肌的藥,塗上會舒服很多。”

我想,我的臉一定紅的像是煮熟的蝦——怪不得疼痛感很小,原來如此。

我閉了眸,任他施為——

他的手指輕柔地打著旋,雖是觸手清涼,卻引得我一陣戰栗!

“好了沒?”身體裏妖異的火苗蠢蠢欲動,使勁忍受住即將溢出口的吟聲,隻有再次夾緊雙腿。

“別咬唇!”秦流雲低吼,一愣神,已經咬向下唇——隻是預期的疼痛沒有襲來,我咬住了什麼?

思想一晃,丁當一響有物墜地,一股腥甜溢滿我的口腔。

睜開眼睛,才發現橫在我口中的是他的的左手食指!

“毀了一瓶好藥。”他紅著臉淺笑。

“什麼?”隨即明白墜地的是裝藥的白磁瓶,我漲了臉,起身拉起衣襟。

“好痛!”他皺眉低呼。

“活該!”看著那溢出鮮紅血痕的一排牙印,忍不住一笑,心底的別扭倒有些減輕。

終究不忍,彎腰想撿起地上的白磁瓶,替他抹一下,不想卻撲到他的懷裏。

“藥都傾到地上了,不礙事。”他的呼吸溫潤噴在頸側,酥麻感頓生,我一掙,想起開身子,不想卻被他擁的更緊。

“疼麼?”一掙一拉間,他的袍子已滑落頸前,上麵道道抓痕青紫映入我的眼睛,俯入他的懷,輕輕撫上那些痕跡,昨晚不知心疼的人到底還是我!

“不疼,比起你的好,一點也不疼。”他的呼吸很突然地急促起來,俯首含上我的唇,我想退,他的手卻緊緊從頸後托住我的頭。

輾轉反側,他的舌霸道地撬開我的齒,和我的舌糾纏 在一起,我的呼吸緊促,大腦一片空白,滿口腔都是他獨特的淡淡的青草氣息,手不自覺又緊緊捏上他的後背。

“傻瓜,不會換氣麼?”感覺要窒息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我。

“我,我總不及你見識多。”俯在他的懷裏,不敢抬頭看他。

“見識多,也隻為了你!”他的手滑向我的脊背,輕輕撫摸,我隻有縮在他懷裏不敢亂動。

“不要……”我的聲音居然柔的似要滴出水來,心跳更是急促。

“別怕,乖,我會很輕很輕……”他的話語含混不清,隻限於我能聽懂。

真不知道,昨晚我們是怎麼過來的!

“好,好,你別哭,我不動,不動!”秦流雲有些慌張地吻我的眼睛,我的唇,我的額——他的汗珠從腮邊滾落下來,滴在我的枕側,而我亦是一身濕黏。

許是他安慰的緣故,也許是他放的更輕的緣故,更許是疼的麻木的緣故,終於,疼痛感漸漸消去,代替的是陌生奇異的酥麻……

許多年後,回想起這初曆的一幕,才明白他當初是怎樣強忍著自己的衝動,來嗬護我最初的人事享受……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室清輝處,身側已沒了人,衣服整整齊齊折放著,貼身撕壞的衣服已換成新的。

洗完澡穿戴完備,門簾響動處是秦流雲送來的飯菜。

“先吃飯,一會兒再梳發。”他仍溫柔地催我吃飯,仍舊把我的碗堆成小山。

“嗯。”仍是有些小別扭,用完飯,打開窗子,放入滿室夕陽餘輝,竟在這客棧待了一整天?!

而他究竟折騰了我多少次?竟記不清了!

臨窗對鏡而坐,看著鏡中,他拿著梳子給我細細梳理長發,嘴角噙笑,臉頰紅暈,俊美瀟灑中更添迷人之姿。

“好看麼?”他勾唇一笑,瞬間閃了我的心神。

“不害臊!”我熱了臉別了眸,輕嗔。

“我是說發髻可好看?若某人認為好看的是她的夫君,她的夫君一定不介意天天年年給她看。”某人不知“臉厚”為何物地繼續紅著臉笑。

“不好看。”這才發現,他努力這許久,原來是想為我挽上新婦發髻,但手法欠佳,有些毛糙,還有欲散之勢。

“這樣好的一把長發,挽起來是有些可惜。”他似是自言自語,湊到鏡前跟我的臉貼在一起照了照,“還是梳回原來的樣子更淑女些。”

“什麼?你是說,我一直都不淑女麼?”我皺皺眉。

“不管你是什麼樣子,總之都是我喜歡的。”順口的就像說了千百遍一樣,我一愣,他也一愣——世間的任何夫妻都這樣甜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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