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浣看他出關尋人的意誌已決,才派了十二名精英相隨並聽從他調遣,也才有了我的雪夜被救。

近晌時入了清河城。

城內人聲鼎沸,因疫情的解除,人們臉上重新掛上笑臉,城市又生氣勃勃起來。

來到那家住熟的老客棧,沒想到老板和小二一塊兒迎了出來,住了以前的上房,老板還直言免費供應一切,熱情的樣子,真像我們是他家的直係親戚。

“這可是許將軍的‘赤龍駒’,好好上料。”小二牽馬進去時,胖圓的老板如此吩咐——原來是看在許清浣“赤龍駒”的麵子上!

“當家的,如若再在清河耽擱上三五天,我們可是沒錢了。”用過飯,收拾齊備,縮在錦被裏,正暖暖偎入他懷,不想他卻說出這樣煞風景的話來。

“你這管帳的是怎麼當的?我身上二百兩還餘一百兩,而你身上可是八百兩,存心想讓我鏢局關門不是?”忽地起身,伸手便掐上他脖子。

“我把錢給二牛和綠蕪了,讓他們修葺房屋,用以成親。”他剛咳一聲,我的手便下不去力氣了。

“這還罷了。”

“那你還不鬆手?就算不鬆手,也從我身上下來,這樣騎在我身上,難受。”他伸手指了指脖子,接道,“你鬆開,我便告訴你一個發財的好辦法,絕對不會低於一千兩銀子!”

“真的?”急忙鬆開手,順便用手為他順順氣,“快說,什麼辦法?”

“你還真是財迷啊!”他上下打量我一眼,將我從他身上翻下來,重新理好被褥。

“不許岔開話題,快說!”嗯,窩在他懷裏,好舒服,好貼心。

“你看看,你那件狐裘,可是得大幾百兩才能買到手的。”

“喂,天越來越冷,賣了我穿什麼?”這算什麼餿主意?

“也是。但不在乎一粒扣子吧?”他的眸光向衣架上的白狐裘上打量。

“什麼?”哪有什麼扣子,明明領口處係帶子的地方,綴著一粒通透的珠子,但絕不是扣子。

“那是一顆貓眼,價值不菲啊。”他歎氣,然後接道,“你從發上拆下的頭飾,少說也值幾百兩吧?”

“什麼意思?你想讓我賣掉身上的飾物?”

“怎麼?不舍得六王爺給你的東西?”

他俯身,我仰視,就這麼互相瞪著。

“我還有一百兩,咱省著用,應該可以堅持到回京吧?”看瞪著不起什麼作用,我便先開了腔。

“原來你知道啊。”

“原來你在吃醋!”學著他的口氣,我“噗嗤”笑出來,秦流雲吃醋竟是這個樣子。

“有麼?”他一笑,枕在我頭下的手臂用力一攬,我便完全陷入他懷裏,“可是,我覺得是想吃你……”

“好累好困,我要睡了。”閉上眼,半晌不見他動,偷偷睜開眼睛,見他已瞌上眼,呼吸均勻,竟是睡著了。

那狐裘、那飾物,應該屬於另一個人,那便是巴特的妻子。

好吧,就整理好,交給許清浣的妻子趙雪冰來保管,若是巴特大婚,就由她代我送上這份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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