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懷裏掏出請柬,遞了過去,那山羊胡子接了拆開火漆過去遞了。

“東西呢?”季如玉向我伸出一隻修長有力的手來。

“什麼東西?”大吃一驚,誰知這請柬裏寫了什麼?

“那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季如玉玉顏含笑,偏眸子裏冷光逼人!

“她說要成親,通知娘家人,根本沒提什麼夜明珠啊!”大駭之下,有些站立不穩——這次算真上了這賤人的惡當了!

本來碰上這夥匪賤,便知上當,心下暗自安慰自己,隻不過被這賤人蒙騙,想讓我深陷匪窩不得脫身罷了,沒想到還汙蔑我拿了夜明珠,至此,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丁翠羽這招“借刀殺人”真是用的好巧!

“什麼?!丁翠兒那小妞竟把夜明珠給了你這小王八羔子?”那大黃牙頂著一頭亂發,一手橫了刀向我,“乖乖拿出來,大爺我饒你不死!”

“老二!”季如玉一聲厲喝,大黃牙立馬噤聲,隻在鼻孔裏略“哼”一下,刀仍挺在我麵前。

其餘幾人見如此說,俱目露殺氣,兵器橫握。

“丁翠兒那小妞兒也算有些良心,害死了咱們前任大哥,卷走兩顆夜明珠,如今送回一顆,當是有所悔悟了吧?”山羊胡子掂著胡須,冷冷一笑。

“老三也是如此認為的麼?”那季如玉將請柬重又遞回給山羊胡子。

“老大,廢話怎麼那樣多,殺了這小子,再來個大搜身!”大黃牙恨恨盯著我。

“老二,你消停些,若是這小子把夜明珠藏於別處,殺了他,不等於咱把夜明珠扔了麼?”山羊胡子這麼一說,那大黃牙晃了晃手裏的刀,道,“依你們究竟要怎麼辦?莫不是要等到那丁翠兒成了親,抱了娃再提這茬兒?”

“小兄弟,拿出珠子來,一切好說。”季如玉坐向虎皮椅,斜斜靠下,一副慵懶模樣盯著我。

“夜明珠別說我沒拿,就是見也沒見過。那丁翠羽隻不過想借你們的手除了我罷了。”向那季如玉拱了拱手,“我隻是一送鏢的,信與不信全在你了!”

——我在賭,賭這如月般冰冷清俊的男子,有著一雙不同於這些草莽的雪亮慧眼!

“那丁翠兒與你有何等不共戴天之仇,非要置你於死地?”季如玉含了絲冷笑,定定盯著我。

“這……”在這一夥山賊間說出自己是女兒身,說出丁翠羽為和我為搶一個男人才致如此?會有什麼後果?再傻,也不會冒如此在大險!隻有垂了首,低了眸,“季如玉,恕我不能直言相告。”

“既然如此,就委屈公子,在青龍山上多住個兩日。”季如玉一開口,我便被推搡著向後走去。

身後那大黃牙仍粗了聲音,“依我說,把他扒光了,捆綁在院裏的柱子上,細皮嫩肉的,幾十鞭下來,看他說是不說!”……

一間粗陋的茅屋內,地上放著一盞油燈,豆大的火粒明明滅滅,光線敵不過闖入窗內的月光。

屋外,兩個看守的匪賊正醉醺醺、斷斷續續地談論著:

“我說,丁翠兒那小妞也算是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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