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累慘了,先睡了。”他的雙手輕輕環過我的腰,果真閉了眼。

“蠟燭……”燭火都亮著,不用息麼?

“不管它,燒完自會滅下去。”眼也不睜,就這樣睡去。

就這樣,讓我爬在他身上睡?說實在的,就算是秦流雲,我也沒試過如此。

好一會子別扭,但見季如玉呼吸均勻,我也忍不住,慢慢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自己側臥於床,季如玉已不見,秋月正在整理屋子。

“姑娘醒了,”秋月聽見響動,停了手裏的活,另拿了一疊衣物,笑道,“姑娘快穿吧,再遲又要熱飯菜了。”

“脊背已經不疼了,我自己來。”見秋月要服侍我穿衣,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大當家的金創傷藥是極好的,平時都不怎麼舍得用呢。”秋月一笑,我心下更不好意思,這丫頭是拐著彎說季如玉待我不同呢。

於是,便由著她服侍了。

吃飽喝足後,精神顯然好很多。

如若今天我要走,季如玉會同意麼?

出了房門,左右看了一周,不見季如玉的人影。

“秋月,你說,想離開青龍山,還有別的路麼?”若是有別的路,神不知鬼不覺的,也不用和誰說好話豈不更妙?

“有啊,不過,後山那條路一般人很少走,下有捕獸夾、陷阱,用來防狼。”秋月看了看我,“姐姐要走麼?”

“白天有狼麼?”掂量了掂量,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一般白天不怎麼會有。”秋月想了想又道。

於是,半個時辰後,收拾利落的秋月和我,繞開四名留守的土匪,離了匪窩,向青龍山後山走去。

“姐姐,離開老大,你舍得麼?”秋月忽然問了一句。

“秋月若舍不得,現在轉回去還來得及。”像季如玉這樣出色的男子,怕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動心的吧?秋月也不例外吧?

“秋月的命是姐姐給的,自然跟著姐姐。”秋月霎時紅了眼圈,“從第一眼看見大當家的,我就知道,他不會屬於丁翠兒、秋橙和我中的任何一個,無論她倆怎樣爭,怎樣用手段。”

“你既這樣說,他又怎麼會屬於我呢?”這樣悄悄離開,確實不夠光明磊落,唉。

“老大對你不一樣,完全不一樣。”秋月認真盯著我。

“秋月,若是我不這樣走的話,他們要我賠夜明珠,我到哪兒偷去?”唉,要不是因著這顆夜明珠,我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麼?

原來這後山,便是季如玉那夜帶我來吃過烤雞遇過狼群的地方。

小心瞧著地麵,繞過陷阱、獸夾,更不時小心查看著四周。

“終於下來了?總算沒讓我姐妹們白等!”剛小心翼翼下了青龍山,一聲熟悉的帶著尖刺般的冷嗤傳入耳內,竟是秋橙、丁翠羽帶著八個一身勁裝、蒙著臉的黑衣殺手——她們竟算到我不敢從前路走,早在這兒等著!

“葉木蘭,我隻問你,秦流雲去哪兒了?”丁翠羽總是怯怯的嬌羞的表情已不複存在,代替的是一臉咬牙切齒的憤恨。

“這算奇了怪了,我沒找你算栽髒陷害我拿夜明珠的帳,你倒先來找我了?”這女人真是不可思議,臉皮夠厚,“你的夫君不見了,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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