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這個秘密永遠不揭開,我們會更快樂些吧。”他閉著眼,皺了眉,仿佛不勝林間陽光的照射。

“什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木蘭,別動,你弄醒我了。”他居然翻了身,微眯著雙眸眸,風情慵懶——剛剛他竟是在說夢話?

……

十五天後,秦流雲、四兒和我,已打馬跑入揚州城。

二月初的天氣,南方已是楊柳嫩綠,百鳥鳴囀,微濕的杏花雨打在臉上,溫潤輕柔。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這感覺總算實實在在感受了。

街上行人俱穿了簡薄的春裝,花花綠綠的紙傘映出江南的嫵媚春意。

“有人沒?”一座朱漆大門前,四兒上前輕扣獸環。

“吱呀——”一聲,門開處,有人探頭,上下打量我三人一眼,遲疑問道,“三位從何而來?”

“我們從京都趕來,煩請通稟大人一聲。”四兒抱拳施禮。

“京都的朋友來了,快快請進!”門轟然打開,四十上下的管家看來是等候多時,熱情伸手相請,“刺史大人已等候多時了。”

不錯,這趟差的目的地正是揚州刺史府。

大廳之內,花梨木太師椅上,坐著一位四十六七的男人,見他滿麵含笑,雖是便服,卻是手工精細,衣料考究,此人當是揚州刺史馮聞道。

“各位少俠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坐。”馮刺史起身向我三人拱手,我三人回禮,向他左手下的一溜椅上坐下。

“刺史大人,這是我師傅命我親手交於你的東西。”四兒從懷內摸出一隻淺黃信封,雙手呈了上去,早有管家伸手接了遞給馮聞道。

“快去叫遇平來,快!”馮聞道一撕開信封,從裏麵摸出什麼東西,又看了信,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幾眼,激動地仰天大笑起來。

“師姐,這東西是師傅托小魚兒拿出來的,別怪錯了人。”四兒忽地轉向我行禮後,又向馮聞道落落行禮,“大人,秦師兄,小師姐,我的任務已完成,我還要完成師傅別的吩咐,所以,恕四兒先行告辭!”

馮刺史略略挽留一下,便讓人送了四兒出去。

秦流雲和我對望一眼,俱是不解,這趟揚州之行,被父親所托之物,一直在四兒身上帶著,一路上,我和秦流雲生盡辦法想看一看,四兒最大的讓步,便是讓我們用手摸了那信封兩把,裏麵的東西小小、扁扁,信又封了口,誰知道裏麵是什麼!

如今剛送到,四兒便撤了,那我們?

“爹!”一聲略帶磁性的男音傳了進來,一道素白儒衫男子輕輕跨上廳來。

“遇平啊,這是從京都來的貴客,也是之前爹跟你提起過的,你的未婚妻來了,快把你的信物拿出,和木蘭的相比一下。”馮刺史從大椅上走下,將手中之物遞給馮遇平。

“刺史大人,你手上的東西應該是在下之物!”馮聞道手一晃,我看的清楚,那不正是我的淡黃螭紋玉璧麼?

“不錯,正是你的父親托人帶來,讓你和遇平相認。”馮聞道“嗬嗬”一笑,“這真是上天有眼,一轉眼你們都長的這樣大、這樣好了。”

胸口戰鼓雷鳴,怎麼會?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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