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轟轟烈烈的盟主府再不複往夕輝煌富貴,江湖人士再不敢粘惹葉家半點。

這一日,二娘去牢中看望父親被阻,正有些悶,忽見一衙役穿著的人奔了進來,一疊聲地要找鏢局裏當家的。

我急急奔出去,那衙役一見我們一家子齊了,便道,“小王爺有令,讓你們一家趕緊去獄中探望家人,再晚恐……”

那衙役話音未落,二娘便急急讓人備了馬車,等我們趕到時,父親所在的牢籠已是灰塵柴草亂飛——顯然,父親的顛狂之症又犯了。

如若不是關父親的牢籠全是用鋼筋鐵骨打造,恐怕早被父親摧毀!

“爹!”隔著牢籠,我叫著,這些時日父親的所做所為雖是令我氣憤傷感,且差點害死遇安,但此時見他如此模樣,心下又是萬萬不忍起來。

小承拉著二娘,不時讓二娘離遠些。

父親雙手抓住鐵柱,一邊大吼,一邊下死命地搖,隻是哪裏撼的動半分?眼見搖不動,他飛起身子用雙腳去踹,因了反彈的力度,他的身子如同一大片葉子,向牢籠的另一側飄將而去,撞上牢籠,再“嗵”一聲落地,震得地上的亂草一陣跳躍!

“嘯天,嘯天,你別撞了!”二娘流著淚,啞著嗓子叫,“官爺,你們行行好,放他出來一會兒,求你們了!”

“夫人,這實在是小的做不得主,若是放將出來,以這種情況,是會出人命的!”那隨我們進來的看守一臉為難。

情知這看守說的也在理,我便和小承扶了二娘向後退去,又怕二娘的手臂再有個閃失,便對小承使了個眼色,小承何等機靈,哄著二娘道,“娘,父親這狂病得發一陣子,一會兒這病發過,心裏明白了,我們再來和他說話,可好?”

二娘望向父親,又灑了兩滴眼淚,這才由著我們扶了出去。

“當家的,不好了!”身後一看守又叫起來,“你們趕緊回頭去看看吧。”

“姐,你扶著娘出去,剩下的我來吧。”小承和我對望一眼,似是料到了什麼一般,“最好,讓姐夫趕緊來一趟。”

二娘身子一個不穩,便向地麵栽去,被我倆急急扶了。

“你爹他,怕是不好了。”二娘一聲苦笑。

父親死於牢籠之內,死狀極慘,是自己撞破腦袋、腦槳崩裂而亡的。

簡簡單單的葬禮,因了遇安、小承的操持,再有衛桐若、季如玉的幫襯,總算處理完畢。

四年前,馮聞道為搬開季遠之這塊絆腳石,父親為滅“禦劍山莊”,二人竟密謀,父親派人手去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季遠之一家,從馮聞道手裏拿了七萬兩銀子,轉手用這七萬兩銀錢找上“幽靈士”來滅“禦劍山莊”!

雖不知到底父親、母親和杜遇安父母之間有著怎樣的糾葛,但父親做出此等喪心病狂的事的來,可見他心底的狹隘與偏執!

日子很是安生了一段時日,鏢局仍舊營業,但隻接近趟,有時遇安,有時小承,跑上一趟便是了;季如玉被衛桐若吸收入王府內暫時做了護院,杜遇平則辦了一間小小的私塾,收了二十幾個小孩子,閑暇時日,季如玉幾個興致來時,偶爾小聚飲酒,偶爾也會到私塾之內,帶著小孩子們打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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