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慶的喇叭聲隨著花轎一路而來。新娘是蘇州梁家人,自然是常少爺娶妻。老夫人忙裏忙外,常少爺一身喜服卻懶懶散散像是這婚與他無關。直到老夫人瞪他一眼,才起身出門,自然要去接新娘。
常府大婚,自然要大擺宴席,且不常府家財萬貫單是與知州大老爺關係密切,杭州名門望族當然是要過來祝賀。常府雖大,也是坐不下那麼多人,酒席早已排到街上去。
見常少爺騎馬而出,都起身恭賀,諸如喜結連理,早生貴子不知道多少好話傳到耳中。常少爺有經驗,對著眾州親父老回謝幾聲便騎馬大搖大擺往城外去。飛華長牽著馬前頭帶路,昂首挺胸,不知道有多神氣,好似這婆娘是他要討,葫蘆當然也屁顛屁顛地跟著。
常少爺在城門口等的好生苦惱,算算這個時候花轎應該已經到了,但是遠遠望去,還沒見著影子。常少爺心中暗想:不是這表表表妹不想嫁給本少逃婚了吧?
約有一炷香時間,才聽到喇叭的聲音。常少爺嘿嘿一笑,聲嘀咕:“我呢,本少爺這般縱之資,帥國帥城,怎麼有女子不肯嫁。”葫蘆跟飛華長相視一眼,都各自翻了白眼。
待到花轎到來,常少爺春風滿麵,按理他是要去蘇州接新娘的,隻是大夫人心疼兒子,便隻讓在城外接新娘。親家那邊哪裏不答應,光是杭州幾百畝良田的聘禮讓親家全家都嫁過來都行,哪裏還理會這繁雜禮節。
媒人喜娘嘻嘻上前,向新人囉嗦一堆,少爺才正式接新娘進城。前麵大喇叭滴滴答答喜慶開路,常少爺騎馬隨著,喜轎跟他進城去。一路往常府而去,路上男子有些氣憤鬱悶,這花花公子又“殘害”良家少女。女子卻羨慕不已,常少爺為人風趣,重要是有錢可惜轎中新娘不是自己。
忽地,常少爺回頭瞧了眼跟在轎側的丫鬟,這丫鬟是陪嫁過來乃是新娘的貼身丫鬟玉。隻是,她臉上有些憂心的樣子。常少爺留了個心眼,故意道:“喜娘,莫不是蘇州往杭州的路子不平,你們來遲了一會?”
喜娘臉色有些發白,隨即卻笑嘻嘻道:“哎喲,我的常大新郎官,哪有的事,都是這些轎夫懶散,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壞了肚子,一會這一個去方便那一個去解的,故而差點壞了時辰。不過,新郎官且寬心,這時辰還是良時,不耽誤不耽誤。”
常少爺哈哈一笑:“不緊張,不緊張,少爺我也就問問。”
鳳依依緩緩醒過來,身上已是受了重傷,看了眼四周,才記得當時被那惡神一路追殺。若不是馬晉拚死保護,她又趁機鑽進花轎點了新娘的睡穴恐怕也會遭到毒手。她銀牙暗咬,誓要報仇。氣血翻湧,差點吐了口血。趕忙穩住心神,調息一番,忽然聽聞外麵一位少爺正問話,吃了一驚,會不會喜娘發現了端倪要向這新郎官出實情?她瞧了眼身旁的蓋著紅巾的新娘,暗忖:若是我這樣貿然出去,定會被這少爺送去官府,而軍機的人遍布下,這一鬧怕是注意到,那殺神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如此,隻好對不住你這個新娘了。不過放心,我會尋個機會把你送進新房,我便遠去。
常少爺騎馬在前,不知道花轎中竟然還藏著另外一人,隻是吩咐了葫蘆幾句,隻聽葫蘆點頭道:“少爺你放心,交給葫蘆,葫蘆會幫你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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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府門外,管家財叔瞧見遠遠的花轎,當下歡喜大喊一聲:“新娘到了!”那些客人自然又是一番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