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說完這句話之後,男人的動作就頓住了。
雙手虛落在她身側,薄霆深眯眸看著自己身下的女孩,俞晚發絲有些淩亂,一張臉嬌懶嫵媚的好像可以滴出水來,眼角有些濕氣,但看她眼神,是淺淡的認真。
男人的大手直接掐住了俞晚的下巴,被迫她抬起頭,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眸,“俞晚,你剛才說什麼,我給你機會再說一遍。”
嗓音是極其的冷,仿佛是淬了冰,俞晚咬著唇,她知道,薄霆深其實一般不怎麼生氣的,但是男人生氣起來不動聲色的冷靜模樣,卻是瀕臨爆發的邊緣。
她有些害怕,因為她是見過薄霆深發怒的樣子,可是,這次似乎比上次更加嚴重。
她提了分手,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被分手,何況是薄霆深應該是自小就被眾星拱月的存在,要說他被分手,可能就是蘇晴吧?
但是她哪裏能跟蘇晴相提並論。
俞晚想到蘇晴,自嘲的笑了笑,“薄先生,算是我及時行止,我母親的手術費我會自己想辦法,我不想繼續跟你的關係了,我們分手,好不好?”
她用了問句,但是她連手術費的事情都搬了出來,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關係。
“俞晚,我是不是一早就跟你說過,有些關係不是你說結束就能結束,我當初隻答應給你三年的期限,說的是如果到時候你沒愛上我,你要走我不留你,但現在還沒開始,你就想及時抽身,抱歉,我不同意。”
男人的嗓音溫涼,唇畔帶著一絲笑意,但俞晚卻生生覺得自己脊背發涼。
緋色的唇瓣微拉,俞晚別過臉,“薄先生對我似乎並沒有什麼情誼,到現在為止似乎也並沒有損失什麼,這幾次關係就當是露水情緣……”
“你是說你這幾次就當免費跟我打了幾次炮,爽過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俞晚,我隻聽過男人提上褲子不認人的,你倒是讓我意外。”
白白給他睡了幾次,現在就連她母親的手術費也不要他插手,到底是什麼讓她忽然改變主意要跟他分手?
男人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眸眼深處是暗波詭譎。
俞晚閉著眼不說話,薄霆深也沒那個耐性,男人俯身繼續深淺,修長的手指在她身上過處撩火,不可言說的折磨,俞晚隻覺得自己整個人要炸開了。
她攥著床單,“薄霆深,我說了要分手你聽不懂是不是,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滾開!”
“混蛋?”
薄霆深聞言就笑出聲,“明明是你沒心沒肺,睡過了就要說分手,是我這段時間太寵你你就真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了是不是?”
從來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薄霆深就是那種想要什麼就必定要得到的男人,對於俞晚他早就說過了,誌在必得,分手,不存在的。
大開大合一下比一下更重的折磨,俞晚隻覺得自己像是被要掉入懸崖,隻有緊緊抓著男人的身子才不至於粉身碎骨。
情到濃處,薄霆深俯身看著她,溫柔替她擦掉臉上因疼痛而翻滾的眼淚,“說,今天見了誰,為什麼分手?”
他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俞晚覺得丟人,不肯說。
她呼吸都是熱氣,“就是覺得煩了行不行,我本來就不喜歡你,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你?我母親的手術費我自己努力去湊,不一定要靠你。”
“幾百萬的手術費你要怎麼湊,俞晚,你是打算去賣身多睡幾個人湊個幾百萬,還是說你為了不跟我就連你母親的手術也不要做了,你就不想想,拖一天你母親就有生命危險……”
俞晚腦袋轟然一下炸開,薄霆深靠近她,循循善誘。
“俞晚,我不管別人跟你說了什麼,我給你說的話永遠都作數,你懂?”
“可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我累了煩了厭惡了,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在一起,我們就這樣一拍兩散,然後各自去找下家不好嗎?”
下家?
薄霆深伸手捏著俞晚的下巴,她這句話甚至比剛才她說要分手還踩了他的雷點,男人眯著眼睛,聲線冷寒到了極致,“俞晚,看來你是找好了下家,是他能給你許諾的更多,所以你要跟我分手?”
嗬。
如果真是這樣……
俞晚咬唇,“我沒有,我隻是不想跟你在一起,沒有別人。”
就連俞晚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她這是迫不及待在解釋。
薄霆深原本的怒意一下子煙消雲散,男人看著她,“那你說什麼下家,俞晚,我也沒打算找什麼下家,現在可不就是隻有你?”
現在他對別的女人都丁點提不起興趣,或者說,從前也並沒有過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