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吃個蘋果都能咬到手指?”
江慧敏看著俞晚手上的血,眉毛都皺起來了。
就在這時候,格雷從外麵進來,看到這一幕,“看到消息了?”
他也是知道消息,所以來醫院看看俞晚的反應。
俞晚看著自己有著血緣關係,但是沒有什麼感情的親生父親,抿了抿唇,最後還是點頭打了個招呼,“格雷先生。”
格雷聞言就皺了眉,“你以後就都打算這麼稱呼我?”
他打算在上城待一段時間,等俞晚跟薄霆深的事情徹底過去,就把俞晚帶回去法國。
她現在還在讀書,到時候去國外,其實也更方便深造。
俞晚咬著唇,沒有說話。
見狀,江慧敏隻好起身,“晚晚,我出去走一走,你們先聊。”
說完,江慧敏就出去了,跟格雷,她現在基本上沒有什麼說的,畢竟,他也已經是有婦之夫。
病房裏很快隻剩下俞晚跟格雷兩個人。
男人照常是西裝革履,臉上有些歲月的痕跡,但是也隻是增添了成熟的魅力,有種深沉的韻味。
“他要跟那女人結婚你不是早知道,何必這麼驚訝。”
格雷從自己身上掏出幹淨的手帕,給俞晚擦了擦手上的血,又叫護士進來給她包紮了一下。
俞晚關了手機,自嘲一笑,“沒有。”
“在我麵前有什麼好否認的,即便是以前沒什麼接觸,但父女也連心,你想什麼我心裏多少也能感覺得到。”
格雷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要是你真那麼放不下就搶回來,要是想放下了就徹底斷幹淨別再想東想西,我的女兒可不應該這樣優柔寡斷。”
“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了,”俞晚看著格雷,“我比較好奇,你當初跟媽媽分手,也是這麼決絕的麼。”
“過去的事情了,有什麼好提的。”
格雷皺了下眉,似乎不怎麼希望提起這段過去。
俞晚勾唇笑了一下,“罷了,的確也沒什麼好提的,隻是我跟薄霆深的事情,你也別插手。”
“不覺得委屈?”
格雷看著她,“你如果覺得委屈,大可以告訴我,一個盛宏在我眼裏還算不了什麼。”
俞晚,“……”
她是不是應該高興?
忽然就來了個這麼大的靠山。
俞晚搖了搖頭,“算了,他也沒有做錯什麼,是我自己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總之等你傷好了,你跟我回去法國。”
格雷看著俞晚,給她做了決定。
果不其然,俞晚直接就擰了眉,“我沒這個打算,去法國,我不去。”
“為什麼?”
格雷看著她,“你可以有比現在更好的人生。”
“我媽媽在這裏,弟弟也在這裏,朋友同學都在這裏,我為什麼要去一個陌生的過度?”
她不是那種可以為了更好的未來,可以拋棄現在所有一切的那種人。
格雷抿著唇,“朋友什麼的都可以再有,但是人生隻有一次,你不是喜歡鋼琴?我認識一個鋼琴大師,你如果跟我去法國,我可以讓她給你上課,到時候,你甚至可以成為她的接班人。”
但俞晚始終隻有一句,“我現在不想去。”
“罷了。”
格雷搖了搖頭,“你真是跟我當年年輕的時候一樣倔強,你自己先慢慢休養身體,我先回去,明天再來看你。”
“嗯。”
俞晚覺得一個字有些太敷衍,於是抿了抿唇,又多加了兩個字,“慢走。”
格雷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就像是一個父親對女兒做的那樣,俞晚心裏多了一絲觸動。
男人沒再多說什麼,很快離開了醫院。
下午時分,江慧敏推著俞晚出去醫院的花園裏散步,“老是待在房間裏也不好,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晚晚,有沒有覺得身體好了很多?”
俞晚此刻腦子裏還是早上看到的那條新聞。
薄霆深果然要和蘇晴訂婚了。
她有些嫉妒。
但是,她沒有辦法阻止。
俞晚一隻手握著輪椅的扶手,一邊抿了抿唇,看著遠處玩耍的幾個孩子,心下微動,“媽,今天格雷跟我說,讓我去法國。”
“……”
江慧敏動作頓了一下,然後蹲下身子來,一隻手握著俞晚的手腕,微微勾唇笑了笑,“怎麼了,去法國,不開心嗎?”
“我不想去。”
俞晚皺著眉頭。
她不想去另外一個國度,其實對於格雷的存在,她都是有一些排斥的。
江慧敏看著俞晚,“你是不是還在怨恨媽媽,讓你有了這麼個尷尬的身份,晚晚,對不起。”
“媽,”俞晚握著江慧敏的手,“你別這麼說,不論如何我都應該感謝你給我生命,讓我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是不想去法國,我不想離開你,還有星辰,還有我的朋友,即便是出國,他可以讓我變得比現在更加優秀,可我不想失去有你們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