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煌城的盛夏還是如往常一般炎熱,數日未曾受到降雨滋潤的土地都有了龜裂的現象。
正午時分,正是烈日當空,無情的太陽瘋狂的散發著自己的光和熱,原本繁華的金煌城在烈日下顯得有些昏沉。
街上的行人與商人們都無精打采的忙著自己的事,高牆大院裏麵的達官貴人們都躺上了清涼席,待從們在一旁輕輕撫扇。
剛出村子的周望自然沒有這種待遇,他正忙著在這金煌城最大的明月商會為自己尋找一份新的差事兒。
明月商會在金煌城的城南,據已經聚集了金煌城一半的財富,因此明月商會的會長杜虛雲又有“杜半城”的稱號。
明月商會掌控著金煌城一半以上的坊市與商號,自然會缺少一些傭工,於是明月商會的明月樓一層就成了專門為明月商會招納傭工的地方。
明月樓是金煌城最高的樓,傳言在每月十五之時,九層樓頂之上,伸手可觸明月,可在等級森嚴的明月樓,能上九層樓頂賞月的,也就隻有杜家的高層和城中四大家族與城主府的人了,其他的,都沒有這個資格。
正在明月樓外徘徊的周望抬頭看了一眼樓頂,並沒有露出與其他人一般的向往與羨慕,隻是淡淡的撇了一眼,很快就進入了明月樓的第一層。
這是他第二次進入明月樓內了,一陣陣涼風從樓牆處的“風扇機關”產生,將這裏的暑氣吹散,樓內與樓外就如同兩個世界一般。
明月樓的內部十分龐大,就算隻是一層,也足夠容納上萬人同時工作,所以明月樓內還是十分寬闊的。
金煌城曾經是煜國的都城,隻可惜如今煜國早已滅亡,若非當大殷的武皇帝陛下寬宏大量,金煌城早已淪為一座死城,當初的煜國皇室也不會成為如今金煌城的四大家族之一。
如今的金煌城論規模,雖然比不上海邊的京都城,但論繁榮程度,卻是一點不差,它曾經畢竟是一國之都。
周望在一層轉了數個時辰,這裏麵絕大多數人他都不認識,這裏有很多工作他也不熟悉。
隻是比起剛來時候的緊張與慌亂,他多了一份從容與沉穩。
實際上周望到金煌城才不到三個月,周望摸了摸大拇指處的那枚古樸黑戒,又是一陣複雜。
三個月前,他的師尊油盡燈枯,坐化在了家鄉,臨終時讓他入世修心,修心之時,能不顯露道法就不顯露道法,不可妄用道法換權財,不可妄用道法泄機,不可妄用道法謀人命。
周望答應了那位老人,所以他現在混的十分淒慘。
他並不是什麼修為高深的大修士,隻是這靈荒世界中的一個混子,縱使獲得了逆的傳承,也需要無盡的時間去沉澱,現在的他隻是修仙界最低端的服氣境修士,如果不動用道法神通,基本上與凡人無異,甚至遇到些武林高手都不一定打得過。
從家鄉到金煌一路上遇到了好幾波土匪,如果不是用了些道法神通,他都不一定能活著走到金煌。
周望摸著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又摸了摸兜裏所剩無幾的銅錢,看著明月樓內人山人海,擁擠不堪的人潮,他無奈的走出了明月樓。
“上次來沒這麼多人的啊,再找不到差事兒,房租都不夠交了啊,到時候又要露宿街頭……我太難了!”
周望捏著兜裏那枚刻著“乾元通寶”的銅錢,透過錢眼看著街道,想著先找家飯館填飽肚子再。
他就頂著那枚銅錢走在街上,街上比起明月樓裏倒是安靜的多了,外麵的暑氣蒸騰著行人們的活力,讓他們昏昏欲睡!
“賊!給老娘站住!有種別跑,把錢包給老娘放下!”
一個“豪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個身形矮的男子瘋了一般的跑著,在他的身後有一個提著衣裙的光腳姑娘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