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柩前的我就這麼一直跪著，看著遺像上姥姥那慈祥的麵容，我真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距離上次回來才幾個月的時間，再回來，看到的卻是滿屋的蒼白。
火燭在油燈上來回的搖曳，似是隨時要熄滅一樣。
來來回回的訪客穿梭在靈堂中，順帶著那些看不清的麵容。更何況我這是能看見那些東西，自然也知道他們的到來。本就炎熱的天，卻讓我感到絲絲涼意。
隨著年齡的日益增長，我也知道這是些什麼東西。不是不害怕，而是假裝淡定。
見鬼這種事情不是沒有可能，尤其是在6歲那年以後，我便能看見那些嚇人的東西。然而對於這，我並不敢對其他的人說，因為我不想被當成是瘋子，更不想被說成是神經病。至於這一點，我早就在媽媽那裏得到了證實。
今晚，是我們的守靈夜，根據子女的大小來排。而今天，正好輪到了媽媽。至於我，自然是要陪在媽媽身邊了。
遺像中，姥姥的臉上總是掛著慈祥的笑容，讓我總覺得他就算是在對著我笑，就像小時候一樣。
可就在下一秒，我今看見姥姥的眼睛在流淚。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在流血。那紅色的液體快速的從眼角落下，順著三角區滑落。
當然，這樣的一幕也被媽媽看見了。
“媽啊……”
我這還在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靈柩前便傳來了媽媽的叫聲。
在過去的時候，那一幕，嚇得我腿軟。
這，是死不瞑目的造型嗎？
在見姥姥最後一麵的時候，老人家已經閉上了雙眼。可是現在，這怎麼又睜開了雙眼？前兩天都還好好的姥姥現在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不說，那雙眸子竟然是血一樣的猩紅。
那感覺我說不上來，卻又覺得無比的眼熟，就好像這十幾年來我總會看到的模糊場景一樣，就是那麼一雙猩紅的雙眼。
“啪”的聲響在頭頂炸開，原本就昏暗的靈堂在這一刻直接陷入了黑暗，就連那一直亮著的油燈也跟著熄滅。
麵對這樣的突入襲來，強忍著恐懼的我顫抖著。
“啪嗒”見鬼
“啪嗒”
這聲音，就像是手指敲擊著壁麵一樣，清脆有節奏。
胳膊上的力道證實著媽媽的恐懼，但她卻什麼也沒說。不用看也知道，現在的媽媽和我一樣害怕著。
那“啪嗒”聲依舊響著，仿佛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媽，你別嚇我和妍妍好嗎？這可是你最疼愛的外孫女啊，你忍心嚇唬她嗎？”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媽媽一邊顫聲的說著。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反正在媽媽說完那句話的時候，黑暗便消失了，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靈柩裏，姥姥就這麼靜靜的躺在裏麵，就連剛才那睜開的雙眸，現在都和之前一樣閉著，好似剛才我們看見的都是錯覺一樣。
“呼，嚇死我了。就說不能來，邪門了這是。”在看到姥姥閉著眼睛的樣子，媽媽呼了口氣說道。“走走走，快去給你姥姥磕幾個頭，叫她別嚇唬你。”拽了我一下，媽媽直接轉身走人。那架勢，就好像不願多看姥姥一眼。
而我，偏偏就是那種好奇的作，非要再次確認一下。就在我再次看向姥姥那張臉的時候，姥姥再次睜開了那雙猩紅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