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瀟雨的眼睛登時笑的彎了起來,像兩個月牙似的,“好樣的秦艽,我怎麼沒想到。午後的陽光,就我們倆的教室裏,哇塞,想想就浪漫。”
秦艽在心底默默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她麵帶笑容的催促著杜瀟雨趕快去告訴周慕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自己則準備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下,畢竟一會兒的政治課堪比催眠術。
“所以不是說好了你們的二人世界麼。為什麼叫我們也來?”秦艽打著哈欠站在教室裏看著對麵笑的奸詐的杜瀟雨和周慕。
杜瀟雨並未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往秦艽背後看去,“怎麼就你一個人來,蘇喬呢?”
秦艽白了她一眼,“平時上學也沒你們這麼早的,唐阿姨飯還沒做好,他去買早飯了。快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把我倆也拽來。”
杜瀟雨聳聳肩,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沒辦法,板報的內容太多,我們倆估算了一下,就我們倆的話這個周末畫不完,所以,隻能麻煩你倆了。”
秦艽對天發誓,她並沒有在杜瀟雨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所謂麻煩他們而產生的愧疚的表情,她的臉上呈現的完完全全分明就是,快來幫我畫板報,你這愚蠢的人類。
秦艽揉著看人還不大清楚的眼睛,將視線轉移到周慕身上去,希望在這個平時看起來很溫柔的男生身上看到一絲愧疚之情。
我們往往都是把理想刻畫的很美好,線條明確,肌理清晰,甚至連我們自己都要相信,那就是現實。
可現實之所以被稱之為現實,是因為它很喜歡一盆涼水扣到我們剛剛填補好的理想身上,將美好的油彩弄得一團糟。
周慕接收到秦艽的眼神後,他緊緊是聳聳肩,報之以一笑。
是的,秦艽也並沒有在他那腹黑的笑容裏看到一丁點兒愧疚。
天殺的周慕,當時就不應該救他,讓他在那個黑黑的胡同裏被勒索的隻剩條褲衩吧。
秦艽不大清醒的腦子飛速的腦補了一下周慕赤身裸體隻剩褲衩在冷風裏獨自行走的畫麵,笑的相當之猥瑣。
周慕突然感到背後一陣惡寒,激的他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
三個人站在教室中央,安安靜靜,甚至有點尷尬。
“你們幹嘛呢,怎麼都不說話?”蘇喬宛如救世主一般,適時地打破這尷尬的沉默,他手裏拿著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和豆漿,逆光而來,據杜瀟雨回憶,當時,她仿佛看到了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