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許天睿走的那天,我沒有去送他去機場,甚至都沒起床。早上七點他就洗漱好了,坐在床邊看著我。

我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他的存在,睜眼看了他一眼,翻了個身屁股對著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壓力,意識勉強清醒下:“你要走了哦?”

許天睿歎了歎氣,伸手摸摸我的臉,絮絮叨叨說了些話我也聽不清的話。

等我中午醒來的時候,小屋裏一片寂靜,床頭櫃上有一張他留下的便簽條,字跡淩厲,放佛要破紙而出。

那是他的叮囑,讓我不要亂吃亂喝,晚上九點前要回家,英語單詞不要忘記背。

我撇了撇嘴,強忍著想撕掉的衝動,擁著被子楞登登地看著那紙條,頓時一股喜悅油然而生,終於解放了!簡直就是喜極而泣了,終於可以隨便吃燒烤麻辣燙,不用管許天睿隨時的黑臉了。我飛奔下床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蘇岩。

電話響了好久,蘇岩才懶懶地接了電話:“喂?”

“蘇岩,下午約不約?”

“周生生?你怎麼會突然約我?”

“我自由得很,什麼叫突然約你,我一直都跟你保持親密無間的關係啊。蘇岩,你在幹嗎?”蘇岩不知道在幹嗎,話筒裏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才聽見蘇岩說:“誰讓你電話來的那麼不是時候,我剛才嗯嗯呢。”

我簡直無語了,居然一邊跟我打電話一邊在嗯嗯:“你要不要那麼惡心啊?”

“誰讓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老娘便秘好久了好不容易有點欲望。”蘇岩說起這個事來一點都不覺得害臊,振振有詞。

“行行行,大美女,你下午過來接我啊。”蘇岩有一輛黃色的甲殼蟲坐騎,我親切地叫它為小黃屎。其實別看蘇岩一臉猥瑣講話大大咧咧口沒遮攔的,她可是個真女神,真二代。據她說,她高中一畢業她爹就張羅給她買車了,帶她看了一溜的超跑什麼都任她選,當時的蘇岩看腦殘總裁文看多了,學小清新們買了一輛甲殼蟲,還是屎黃色的,不過真的很配她,我認為都是一樣的猥瑣。我掛了電話衝進衛生間快速洗漱化妝,真是期待下午的約會了啊。

直到下午4點,蘇岩才過來接我。我一邊抱怨著一邊上車:“哎,不是讓你快點的嗎?你這啥速度啊,烏龜都比你快吧?”

“我說周生生,我有來接你就不錯了。你哪來那麼多叨嘮,像個老太婆,被你家許天睿迫害得人老色衰也蠢了,不過許天睿呢?”她喋喋不休地反擊。

我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他去上海了,一個星期後才回來吧。”

“怪不得啊這吊帶短裙什麼的居然都穿出來了,小心被你家的看見,不然晚上又是一場激戰。”說完,她自己先猥瑣地笑了笑:“哎,我說,你就這麼自由了,又要浪一回了啊”蘇岩衝我擠眉弄眼。

我連忙把她腦袋推回去:“姐姐,別介啊,你好好開車成嗎?咱兩晚上去哪?去海邊吃燒烤吧,我被許天睿拘著很久都不知道燒烤的美味了。”

蘇岩看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你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姐姐帶你浪一浪啊。”

“哪裏哪裏?”我真是被許天睿管得太嚴實了,每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老老實實過著,好久不知道“浪”字怎麼寫,蘇岩這麼一說,完全就讓我恢複了對生活的熱枕。

她嫵媚一笑:“秘密。”

果然美女就是美女啊,隨便一笑都如此驚心動魄,我看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默默地想。

蘇岩開著她那輛小黃屎在華燈初上的城市中躥溜,來到一條著名的酒吧街。雖然我們A市是全國有名的小清新城市,酒吧咖啡廳奶茶店多的像螞蚱,哪哪都能瞧見,但是這塊地酒吧卻是有點不同,全市著名的銷金庫。

“真帶我來這?”我拉著蘇岩有那麼一絲不確定。

她白了我一眼:“難道還有假啊?不是你老說你家許天睿不許你去這種地方,嚷著要來酒吧轉轉麼?”

“那也沒到這地上啊,我就以為是哪個景區的小酒吧,樂嗬樂嗬……”我是很想去酒吧,但也是那種平易近人的普通小酒吧啊。

“行了行了,跟著我走吧,這酒吧是我朋友的,你瞎擔心啥。”蘇岩扯著我就往裏走。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荷爾蒙的味道,暗色的燈光混雜著幾束暖黃燈,像極了月亮在黑暗中慢慢地流動,低聲的喃語,緩慢的音樂,曖昧又安靜。

我趴在沙發透著門簾看著外麵,簡直就是嘖嘖嘖嘖了:“哎,我還以為這銷金庫樣的酒吧就應該都是金碧輝煌,跟宮殿似得,小姐不是研究生就是碩士啊。這麼普通,那為什麼這麼貴?”

蘇岩估計白了不想白我了:“需求不同唄,又不是人人都愛去那。還有就是圈子的問題吧,這裏不是人人都能進的。”

我似乎是有點懂了:“非富即貴?”

蘇岩完全不理我了,招了簾外的少爺說了幾句話,那少爺點點頭就退下去了。

我捅捅蘇岩:“還別說,這裏的小夥子長得都挺正的啊。”

她立刻回身掐我,簡直是惡狠狠地警告我:“到時候我叫幾個朋友一起來玩,你可別給我丟人啊,你是姑奶奶我帶出來的。小心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