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殿,皇帝寢宮。
剛剛從太子東宮回來的白景琰,滿臉的激動和驕傲。
“老蔡,去拿幾壺好酒來,今朕要一醉方休!”
以前,白夜不能修煉,形同廢人,性格還懦弱不堪,就連錦妃那樣的雜魚,都能騎在太子頭上拉屎。
白景琰雖然疼愛這個嫡子,可是也為梁國的前途擔憂。
等自己老了,幹不動了。
梁國這副擔子,真要交給白夜,他擔得起來嗎?
梁國那麼多宗室,和朝野的各種勢力,以及和梁國休戚相關的焱劍宗。
他們會服氣嗎?
他們會支持新君嗎?
這十年來,朝中重臣紛紛上表,以白夜不能修煉為由,讓自己廢黜太子另立儲君。
自己也曾深思,要是執意將皇位傳給白夜,會不會反而害了他?
現在好了,現在好了。
就剛才那陣勢,誰還敢太子是廢物?誰還敢再提廢黜之事?
十年陰霾一掃而空,豈能不一醉方休?
太監老蔡為白景琰斟了一杯酒,問道:“陛下,太子殿下的身子,如今已經大安了,修為也一日千裏進步神速,您打算如何處置錦妃?”
白景琰飲盡杯中水酒,冷哼一聲。
“錦妃那個賤人,要不是看在她給朕生了一個皇子的份上,就憑她給夜兒喂了十年的牽機藥,早死八百回了!”
到這裏,白景琰的眼神,變得極為瘮人。
“希望她從此斷了不該有的妄想,不然,朕容不了她!”
“啊?”老蔡輕叫一聲,“陛下您知道是毒藥,還讓錦妃……”
白景琰連飲了三杯,才慢悠悠地道:“夜兒三歲那年,欽監曾為他推演過命格,星象顯示,無論怎麼逆行事,夜兒都活不過十八。
後來,那個人又來了!
他唯有以毒侵體,讓夜兒每日處於活死人的狀態,才有一線生機,至於逆改命,就隻有等大機緣了!”
“陛下,這種話您也信?怕不是江湖騙子吧!”
“他不是騙子!”白景琰極為篤定地道。
接著,白景琰眼神一黯,似乎想起了極為痛苦,讓他不堪回首的往事。
“當年,朕要是聽了他的話,夜兒他娘也不會……”
白景琰話音未落,太監老蔡便恍然大悟。
頃刻間,老蔡兩眼圓睜,麵部肌肉一陣抽搐,整個人都顯得驚懼不安。
他聲音顫抖地低聲道:“陛下,那個人不能提,不能提的!會遭譴……”
白景琰連飲了好幾杯酒,才笑著罵道:“哼,你個老東西,什麼時候變得膽如鼠了?
七百年前,那個屠滅煞宗,殺人如麻的魔頭蔡虛坤哪裏去了……”
就在這時,隻見一位遍身甲胄的武將,不顧皇家禮儀,急匆匆闖了進來。
此人姓孟名竣,影衛孟靖的同胞兄弟,修為元境初期,任禁軍統領一職,深得白景琰信任。
“不好了,陛下,太子殿下遇刺了!”
“什麼!?”白景琰胡須亂顫,驚呼一聲,“夜兒不能出事,千萬不能出事!”
著,他一把拉住老蔡的手腕,急聲吼道:“老蔡,快跟朕一起去救夜兒!”
就在這時,隻聽孟峻道:“陛下無須前去,太子殿下安然無恙!”
“嗯!?”
白景琰一愣,旋即怒道:“孟竣,那你剛才闖進來,大喊不好了,是什麼意思?拿朕尋開心嗎?”
著,白景琰朝孟竣身上,一連踢了三四腳。
他邊踢邊罵道:“孟峻你個莽夫,以後能不能動動腦子,有話能不能一氣完?”
見皇帝陛下動了真怒,孟竣跪伏在地不敢動彈,任由白景琰去踢。
陛下要踢,就讓他踢吧!
反正陛下也不會真的把俺踢死。
萬一真的被踢死了呢?
算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當俺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