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修遠利落地將野雞拔毛放血,上架開烤,動作一氣嗬成,南柒看著直咂舌,沒想到他一個天之驕子也會幹這些事。
南柒問:“你以前經常做這些?”
燕修遠道:“隨我父王行軍打仗,在軍營裏我都是跟士兵們同吃同住的,這算什麼。你沒見過我們酷暑爬樹捉知了,嚴寒鑿冰捕魚,軍營中可沒人會慣著你。”
“可你是小王爺呀。”
“身份地位不過是些虛名罷了,不得人心,何以服眾。”
南柒沉默,有種重新認識了燕修遠的感覺。
不一會,雞肉就被烤得滋滋地直冒油,香氣撲鼻,南柒饞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燕修遠撕了隻雞腿給她,南柒右手換左手,左手換右手,實在不方便拿。她一氣之下就想拆了手上的繃帶,燕修嫌棄地按住了南柒,拿出匕首將雞腿上的肉切成小塊,直接用匕首插肉上,送到她的嘴邊,還不耐地來了句:“女人就是麻煩。”
南柒看著鋒利的刀刃還泛著冷光,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產生“他有所不同”的錯覺。
等南柒兢兢戰戰地填飽肚子,她才發現燕修遠好像沒吃什麼東西,一刀又一刀,光忙著喂投她了。
南柒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如果燕修遠不是用匕首當筷子來喂她的話,她會更感激。
“那個,謝謝!”該謝還是要謝呀,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燕修遠瞟了眼差不多隻剩下骨架的一隻雞,收起匕首,衝南柒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南柒臉發燙,強裝鎮定:“不吃多浪費。”
燕修遠點頭:“嗯,撐死算不算自殺的又一種方法。”
……
南柒無語,燕修遠可真是無時無刻不忘拿這件事來損她啊。
“呃。”南柒打了個飽嗝,燕修遠投給她一個滿含深意的目光,南柒頓覺大囧。
燕修遠晃了晃了酒瓶:“隻有酒,會喝嗎?”
南柒下巴翹得老高:“小意思。”
做為職場精英,南柒的酒量可不是吹的。
燕修遠表情明顯懷疑,南柒雙掌奪過酒瓶子,動作滑稽地抱住,“咕嚕咕嚕”就大口喝了起來。
“你……你慢點。”燕修遠忍不住吐槽,“別瞎逞能。”
怕南柒真犯傻,燕修遠還是搶回了瓶子,一掂量,所剩無幾。
南柒一抹嘴,豪情萬丈地說道:“帶勁!”
燕修遠認真地盯著南柒,手伸到她眼下揮了揮,被南柒一把拍開:“醒著呢。”
燕修遠嗤笑:“果然是不同凡響呐,我大概能理解傅沛那老古板為什麼要把你趕到別院裏去了。”
“你什麼意思?”南柒瞪了燕修遠一眼。
燕修遠道:“昌平侯府的老侯爺,也就是你祖父,倒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可你爹就……嘁,你這性子,他沒將你逐出家門就不錯了。不過,現在好像也跟逐出家門也沒什麼分別,這滿京城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樣的貴女了。”
南柒不屑一顧地翻了個白眼:“怎麼,你想過河拆橋?你管我是什麼樣子呢,反正回到京城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用見麵了。”
“哦,是嗎?”燕修遠語氣意味深長。
南柒“唰”地扭過頭,警惕地問道:“你,你想幹什麼?”
燕修遠被南柒氣笑:“我能幹什麼?就你這樣的,還不值得小王惦念在心上,別太自做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