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柒打了個冷顫,頓覺得後背發涼,不敢去看燕修遠,怪隻怪自己當時太慌亂,一不小心就把這事給說了出來。
隻是沒想到這家夥忍功了得,堪比忍者神龜,從出事到現在有的是機會問,他偏生忍到了現在。
原來今天逛街是假,把帶她出來盤問才是真。一場鴻門宴,還訛了她兩百兩銀子。
虧大發了!
“咳,我當時太緊張了,被水草纏住,以為是有人拉著我呢,嗬嗬嗬。”
在燕修遠的死亡凝視下,南柒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住。
燕修遠似笑非笑地看著南柒,輕飄飄地反問道:“是麼?那我遊過去的時候,怎麼看到你正好手中拿著支箭割斷了水草?怎麼,你還隨身攜帶著利箭呀?拿出來給我瞧瞧呢。”
南柒暗自驚歎:這家夥水性這麼好?居然能悄無聲息地就靠近她。
南柒堅持道:“水下那麼黑,你一定是看錯了。我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若真有人想殺我,我肯定不會輕易妥協的。”
哪怕心中再如何懷疑,在沒有當場抓住暗殺者,南柒不想把這事鬧大。她不知道燕修遠是不是會相信她,懷疑溫含嫣,若是他非但不會懷疑溫含嫣,還反過來認為是她在造謠生事,那豈不是得不償失。畢竟她與燕修遠算起來並不是交情很深,兩人從一開始就是互不信任的。她與他之間的感情怎麼可能比得上他和溫氏兄妹之間的生死之交。
還有就是,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傷害到溫子初,一邊是自己的妹妹,一邊是兄弟,她不想令他為難。
南柒覺得,有些事情還不到擺上桌麵來談的時候,不如先這樣霧裏看花,將懷疑的種子埋進燕修遠的心裏,將來必要的時候才能一擊即潰對方。
南柒不肯說,燕修遠自然不可能強迫她。隻是不知為何,南柒總覺得燕修遠有種失望的感覺,甚至不再看她,而是專注看向台上的表演。
南柒訕訕地摸著鼻子,心裏多少有些發虛,便想找個話題過度掉這件事。
“小王爺,有件事,我想問你。”
燕修遠不冷不熱地說道:“問。”
南柒撇了撇嘴:“是不是你跟溫小姐說了什麼?所以她才不生南珍的氣?”
燕修遠目光涼颼颼地掃向南柒,意喻不明地問道:“你認為你值得我這麼做嗎?”
“呃……”南柒被問得莫名其妙,這跟她有關係嗎?
“小,小王爺過獎了,我有自知之明,不敢有任何不切實際的非份之想。”
話剛說完,南柒就覺得這回不是後背發涼,而是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驟然下降到了冰點。
南柒胸口一滯,居然有些手足無措,卻不敢去看燕修遠,隨口說要去如廁,就出了包廂。她自己都覺得有點落慌而逃的意思,覺得像做了什麼對不起燕修遠的事似的,也是奇了怪了。
南柒給自己打氣:傅南柒,你有點出息好不好,不就是扯了個謊嘛,多半還是為了他們那群人著想,你慌個屁!
在走廊頂頭站了一會,南柒才算回去,經過中間包廂時,突然被裏麵衝出來的人給撞了下。
“誰啊?眼瞎啊,敢撞老子。”
粗如公鴨嗓子的男子非但沒有道歉,還不問青紅皂白就將南柒給罵了一通。
南柒忍了又忍,低著頭往旁邊讓了讓,不想橫生枝節。
不料撞她的那個華服男子似乎並不怎麼好說話,見她避讓依然火氣衝天地怒罵道:“哪來賤婢走路不長眼。”
說完,他居然還一腳就踢向了南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