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序言中的,在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我還是名就讀於本科、尚未畢業的學生。我就讀的學校是位於美國芝加哥的伊利諾伊理工大學(IllinisInsiuefehnlgy),簡稱“II”,而今年是我的本科第五年,也是我本科學習的最後年——沒錯,是第五年,我學的是建築學,我們伊利諾伊理工大學的建築係本科是五年製的。
也許有人會奇怪:我為什麼不在本科順利畢業之後才將自己的經曆整理出來呢?可能對於其他很多孩子們來,畢業證是他們在學校裏唯的目標,就好像我們在高中時代,國內的“高考”成為大家人生中最終為之奮鬥的目標樣。可是,我的看法與這樣的主流價值觀略有不同,我並不認為那張畢業證書有什麼值得炫耀的——那薄薄的張紙,隻是能夠證明我們按時完成了學校裏的作業、通過了各門科目的考試,僅此而已。足不出戶,家和教室之間每“兩點線”地穿梭,很容易就拿到了大學的畢業證,但是這樣的大學生活——尤其是對於我們這些遠赴國外大學留學的留學生們來,有什麼意義嗎?難道留學經曆僅僅應該是這樣的麼?很多朋友也許會反問道:
“難道不應該是這樣的麼?”
我認為,這個問題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如果來到了國外大學之後,為了那紙所謂的“洋文憑”而讓自己白白在校園中虛度了幾年光陰,那和留在國內上大學又有什麼兩樣呢?僅僅是你的畢業證比人家的多了個“洋”字,你的腦袋上頂著個“海歸”的光環?這樣的所謂“光環”,除了聽上去似乎比別人好聽之外,並沒有什麼實際的用處,所以我覺得還是把它留在曾經的校園生活中,作為自己個美好的回憶吧。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當我們離開了校園之後,真正需要的是自己的“能力”,而絕對不是“學曆”,所以當老爸老媽花費大量的金錢和經曆將自己的孩子們送出國門的時候,我們作為留學生,應該清楚自己即將要麵對的也絕對不僅僅隻是個國外的大學而已。孤身人來到個完全陌生的國家,除了那薄薄的紙文憑之外,如何讓自己即便脫離了校園、脫離了宿舍和食堂,仍然能夠在這個國家生存下去,這才應該是留學生們在留學生涯中真正應該學到的東西。
好多身邊的人在本科畢業之後,都會不約而同地選擇繼續考研、考博,但是讓我無奈的是他們之所以會選擇考研、考博,並不是因為他們想繼續深造,而是紛紛道:
“唉!我是畢業了,可還是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適合什麼樣的工作,離了校園生活也不太適應。所以,先考研、往上念念再吧!”
我相信很多朋友都聽到過這樣的話,甚至有些人自己也正是這麼想的。而正當我疑惑地問他們道:
“那你即便碩士、博士都畢業了,不還是樣要麵對和今樣的問題麼?”
“那我就不管了,再念幾年書、往後拖幾年再吧。”
這種對現實赤裸裸的逃避,不可否認是我們國內傳統的應試化教育的悲哀,而這種逃避心態目前也正被中國孩子們帶到國外。更有甚者,無論是充斥於國內大街巷的“留學中介”,還是好多所謂的國外院校,麵對中國留學生給他們帶來的巨大經濟利益無不動心,因此竟然還產生了國內部分留學機構打造留學的“標準模板”、然後按照模板批量化複製留學申請、再成批地向海外輸送“克隆”留學生的留學產業鏈,讓出國留學成為了畸形的商業行為——先不要急著譴責,能夠把出國留學硬生生演變成商業鏈條的並不是那些“黑心”的留學機構和國外的“野雞大學”,其根本原因還是出在深受應試教育影響的中國爸爸媽媽和孩子們自己身上。他們滿以為考取國外大學和國內大學樣,隻不過是將國內的“高考”換成了“托福”、“雅思”和“SA”,而批批拿著滿分成績單的中國學生們跑到了國外呆了幾年之後,甚至可能連學校旁邊那個不大的超市叫什麼名字都沒記住,隻當自己拿著當初兜裏揣著的那幾十萬美金換了張國外大學的“洋文憑”,回國之後便可以靠著“海歸”的光環受到國人敲鑼打鼓般的歡迎,風光滿麵,吃喝不愁。
事實顯然不是這樣子的,這也正是我為什麼選擇在自己沒畢業的時候就提前寫出了這洋洋灑灑幾十萬字的原因。因為,真正讓我覺得自己和其他留學生們略有不同的,是我成長過程中所想的、所的、所做的,還有那些我認為遠比張“洋文憑”要寶貴得多的經曆。我在011年來到美國之前,收到了美國十所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全部位列美國綜合排名前百,其中三所還是擠進前五十名的頂級學府,而在這些封錄取信中,還有三所學校為我提供了數額不等的獎學金。單看這些錄取通知書,還算是比較成功的申請結果,但是我從初中到高中的整個中學時代不能成功、甚至可以稱得上徹頭徹尾的失敗——我在初中三年的時間裏換了四所學校,高中也換了兩個,在不斷更換學校的過程中還兩度“降級”;不僅如此,我從中考時候全市排名前列的“學霸”,下子變成了高中裏年級大榜墊底的“學渣”,甚至後來在高二的時候還成了逃學的“混混”。可以我當時會出國,其實並不是我的“選擇”,更不是為了鍍上那層“洋文憑”的金邊,實在是因為自己在國內傳統的教育體製下混不下去,被逼得不得不走上了出國的道路。
我的人生規劃在我從重點高中退學的那年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而在後來僅僅年多的準備時間裏,我不但把自己的英語能力從0變成了99分的“托福”考試成績單(跟那些110、10分滿分的“學霸”們無法相提並論,但是這個成績幾乎達到了所有世界頂級學府的錄取要求,對於我已經是巨大的成功了),還先後在國家級學術期刊上麵發表了兩篇建築行業的論文,拿到了個國家專利,更是將自己初中時候憑著曠課才寫出的十多萬字的整理成書,憑著這些附加的材料拿到了美國十所排名前百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外加三份獎學金。在大多父母和孩子們的眼中,從重點高中退學是多麼不可理喻的件“罪行”啊!可是在我身上,不得不這是極其明智的抉擇,而曾經的這些大風大浪,也間接導致自己在美國的幾年留學經曆和大多數人截然不同,少了幾分書呆子氣、多了幾分磨難和曆練,更對個真正的美國有著自己異於常人的獨特、刁鑽的看法。在這臨近畢業之際,我回憶了下過去的生活,從學到初中、高中,後來為何選擇留學美國,又為何在臨畢業之際下定決心堅決回國,這其中的種種經曆足以讓我書寫下這些文字,將我的所見所感記錄下來。而對於留學海外的“同黨”們,或是即將前往國外的學弟學妹們,則可以將我在這個過程的些經曆和看法作為參考。不論我對於某些事情的看法究竟是不是正確的,至少能讓大家知道,有個曾經經曆過這些的人是這樣看的。
先來講講我出國之前的故事吧。在我從學直至升入高中的這段時光中,不斷充斥著大起大落的精彩故事,而讓我最滿意的兩段經曆中,其中之就是學時代。學期間,我同時兼任班級的班長與學習委員兩個重要的職位,但是又不是老老實實的乖寶寶。記得當時在班級的牆上掛著張大紙,上麵寫著班級所有孩子們的名字,後麵印著朵朵的紅花。隻要考了次滿分,自己的名字後麵就多了朵紅花,段時間之後,可愛的紅花們會形成條紅色的山脈樣的形狀:有的地方山尖高聳入雲,有的地方永遠都是個盆地。這樣來,即使有人戴著上千度的近視眼鏡,也能清清楚楚地知道誰是班裏的學習尖子,而誰又是不好好學習的“壞孩子”。這種激勵孩子們“好好學習向上”的辦法,相信很多人的學時代都或多或少地經曆過。而我,基本上直都處於山腰靠上點的位置,從來都沒有爬到過山頂。印象最深的次考試,是數學測試——當時班主任讓我們每人拿出張紙,在黑板上寫下了兩道題,每道題50分,滿分100分。答完之後,同學們紛紛拿著自己的試卷上前排隊等著老師判卷,有誰考了滿分的話就可以提前下課。相信大家都曾有過這樣的感受:學的時候,誰要是能在下課鈴之前出現在操場上,在全校孩子們的目視下盡情地玩耍,那自己就絕對會成為孩子們羨慕追捧的對象,從而充滿了爆棚的榮譽感。結果在那次考試中,我作為班長與學習委員,兩道題全部做錯,得了0分,在孩子們的哄笑聲中臉上發燒,默默地回到了座位上。這也是印象中唯的次“零蛋”。幸虧當時的班主任不是個死認學習成績的老師,並沒有因為這個零蛋改變了對我的看法,而自己也完全沒有因為這次零蛋影響到接下來的學習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