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簽證之外,我還要一有關於學開車的事情。
現在國內特別流行一種奇特的辦理駕照的方式:許多人會特意買一張出國的機票飛到韓國等鄰近的國家,先拿到國外的駕照之後,回國隻要通過國內的“科目一”——也就是理論科目的考試,那麼就能順利拿到正規的中國駕照了。之所以會有如此多的人采取這樣的方式來辦理中國駕照,原因我們大家都懂的——是因為相比較部分外國的駕照考試流程,我們國家學習駕駛的過程十分繁瑣,而駕駛考試又非常複雜苛刻,比如距離我們最近的韓國,從報名到實際拿到駕照的全部時間隻需要大概一就夠了。要想拿到美國駕照,那就更簡單了:我自己在芝加哥城西的“DV(DeparenfrVehiles的簡稱,是美國處理駕駛相關事務的地方,相當於國內的機動車管理所)”僅僅花費了不到兩個時的時間就拿到了美國伊利諾伊州駕照。正因為國外拿駕照比國內容易得多,所以吸引了無數人通過“先考取國外駕照,然後再回國轉換一下”這樣稱得上是投機取巧的辦法來拿到國內的駕照。
身處國內的人出國考駕照首選目的地就是韓國,因為韓國和中國距離很近,而兩個國家的交通法規又很相似。而對於我們這些準備留學歐美的同學們來,大多肯定或多或少聽七大姑八大姨、留學公司或者學長學姐提到過法國、美國、加拿大等歐美國家考駕照的流程如何簡單,他們紛紛建議我們要是怕在國內駕照拿不到手的話,可以先出國到當地考取當地的駕照,回國的時候隻要手持國外駕照,那麼隻需申請參加“筆試”,一旦考試合格就會成功拿到中國的駕照了。這套方法聽上去很不錯,而且實際上的確可行,可是我覺得通過這樣的方式拿到中國駕照之後就開車上路,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是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畢竟,駕駛是一件性命攸關的大事,實際開車的過程中一個失誤或是不心,等待我們的就將是車毀人亡,甚至還可能連累其他無辜的司機和乘客們。所以,也許我們中國可能會有這樣、那樣種種的複雜繁瑣、不規範、不正規,可是在考取駕照的過程中層層相扣、嚴格把關,定下了一整套學習駕駛的嚴酷訓練流程,對此我還是不得不由衷地豎起大拇指表示讚同。
我是在大連楓葉國際高中就讀十一年級、也就是普通高中高二的那年冬去駕校報名學車的。也許好多其他孩子們在上高二的這一年還沒滿十八歲,根據法律規定不可以學習駕駛,但是我因為之前在初中、高中的時候有過兩次“降級”的經曆,所以在那之後,我的年齡始終比同屆的同學們要大兩歲,在報考駕校的那一年已經十九了。媽媽考慮到上楓葉高中距離家裏麵差不多有五十公裏左右,地鐵、公交倒來倒去,很不方便,再加上我以後要是出國的話,早晚都要把駕照拿下來,所以就同意了我早在高二的時候就去駕校報名。不僅如此,在我正在駕校裏麵學開車、還沒通過全部考試的時候,媽媽就去4S店交錢為我訂了一台車——用媽媽的話,這台車算是她和爸爸送給我的成人禮,雖然我那時候距離剛滿十八歲的那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的時間…在駕校裏麵學習了一個多月之後,我就拿到了駕照,巧的是我拿到駕照的轉,4S店就給我媽媽打電話,我們訂的那台車已經到店了。於是,也就是在我剛剛拿到駕照的第二,我和媽媽就去4S店裏麵提走了車。就此,我算是在高中時代就擁有了一輛真正屬於自己的車——這件事起來,爸爸媽媽對我也真的稱得上是“溺愛”了:能在高二的時候就每開車上學放學,別是在大連、就是放眼全國,這樣的孩子相信也是屈指可數。如今的大連楓葉國際學校是不是有和我一樣“牛”的學弟學妹我不清楚,可是在我還在這所學校的那一年,我是全校幾千學生中唯一一個有車的人。
起車,就不得不我當時在駕校的那段經曆了。我是在那年1月中旬左右報名駕校的,駕校場地位於甘井子區最北邊的“後鹽”地區,而家裏住在沙河口區比較靠南的“西安路”地區,中間相隔了二十多公裏的距離。駕校為我們學員們提供了班車,在每早上6:00整的時候抵達距離家裏最近的“興工街”班車站點,若是交通通暢,也要再開上一個多時的時間才能到達“後鹽”附近的駕校訓練場地。我學車的那時候正趕上一年中最冷的季節,為了趕上早6:00的駕校班車,自己不得不每大約五點鍾就從床上爬起了身,簡單洗漱之後,再頂著冬日裏的寒風步行二十多分鍾,才能來到“興工街”附近的班車站。登上大巴車的時候,外麵的空還漆黑一片,可是到了訓練場地,窗外往往已經大亮了——這還算是順利的,要是趕上交通擁堵、大雪大霧之類的氣,班車往往要開上近三個時才能趕到場地,而就在學員們紛紛擠進樓裏麵一邊蹭著熱乎乎的暖氣、一邊期待著教練們發動那一台台教練車的時候,駕校那邊卻扔給我們一個通知:
“今由於下大雪的原因,導致場地濕滑,無法進行駕駛學習!”
“今由於大霧,嚴重影響訓練場地的安全,所以駕校取消今的課程,敬請大家諒解!現在請各位學員乘坐班車返回!”
就在這樣無比的失望中,大家又紛紛擠上班車回到了自己的家裏,而這楊一番折騰之後,往往就耽誤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我能在這樣冰雪地的冬裏,隻用了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順利拿到了駕照,這不得不感謝我當時的那位教練——大連平安駕校的王教練。也許有些駕校教練的確像大家口口相傳的那樣吃喝拿要、打罵體罰甚至對於漂亮的女學員動手動腳,可是在見到王教練之後,我感覺到了自己真的是幸運地碰到了一個好教練。王教練是土生土長的大連人,話的時候滿嘴“海蠣子味”,腦門上略有些“地中海”,眼睛很,單眼皮,可是鼻子和嘴巴卻很大,嘴唇非常厚實,咧嘴一笑的時候還總是露出兩顆發黃的門牙——如果他不是駕校的教練,就憑這副棱角分明的頭骨,完全能被畫室的王老師請去當素描的模特了。和初中時代教我開車的那位“鄭叔”一樣,王教練讓人第一眼看上去也有些猥瑣,可他卻再一次向我證明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雖然王教練長得不怎麼好看,他對我們這些學員可完全不亞於對待他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王教練也抽煙,但和那些傳中所謂的“駕校教練”相反,他的煙可不是從我們學員的口袋中討要的。我曾經也從爸爸的辦公室裏麵拿過一條好煙準備送給他,結果在曆經周折之後,這條煙至今還在靜靜躺在家裏麵的角落中。記憶中,王教練從沒有張嘴罵過我們這些學員們——我自己後來在美國的時候也經常教身邊的同學、包括自己的女朋友開車,看到他們那些或“生硬”、或“不幹淨”、“反應遲鈍”的駕駛動作之後,自己心裏總是莫名地冒出一股怒火,於是也經常幹出一些例如伸出手“啪”地一下將他們的手打回到正確的位置上的動作,或是張嘴憤怒地噴出一句:
“你幹什麼呢?並道不打轉向燈,不看一眼後視鏡?!你找死不要緊,我還沒活夠呢!”
對於我的這些作為,我自己美其名曰“一切都是為了學員著想”。畢竟開車是一件性命攸關的大事兒,所以隻有在學習開車的過程中挨幾下打、受幾句罵,才能糾正駕駛中的惡習、養成正確規範的駕駛技術。至少在學習的過程中受點委屈,總好過未來在高速公路上丟了性命。所以,我非常理解那些駕駛技術高超的駕校教練在授課的過程中看著他們豬一樣的學員,想要極力克製住自己又打又罵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
由於之前初中的時候跟“鄭叔”學過開車,而且開的同樣都是手動擋的車子,打下了紮實的駕駛功底,所以我在和王教練重新學習開車的過程中沒費什麼力氣。間隔了幾年的時間,在駕校第一次摸到訓練車輛的時候雖然因為“手生”,在“坡起”這一項上麵熄了幾次火,可是在自己漸漸撿回了記憶中那套熟悉的駕駛動作後,我便開始突飛猛進,直到王教練看到我猶如駕齡多年的老司機一般熟練地操作著手中檔把的時候,他無奈地笑著跟我道:
“夥子,你這車開的已經很好了,我看你也不用怎麼練習了,把時間多給其他幾個同學練練嘛!”
於是在練習“外路”科目的時候,我在大部分的時間裏麵都是一個人站在路邊的雪地裏麵瑟瑟發抖,眼巴巴地看著其他八個同車的學員輪流蹂躪那台18L排量、5檔手動的大眾桑塔納,將我拋棄在一邊不聞不問。結果在最後“外路”科目的考試上,王教練所帶的九個學員裏麵隻有一人沒有通過考試,其他八名學員全部順利通過並拿到了駕照,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外路”考試中允許有一次犯錯誤的機會,隻有當第二次再次失誤的時候,考官才會宣布考試“掛科”,回家重新等著駕校對於下一次考試時間的通知。我在“外路”考試裏的第一次失誤是在車子起步的時候右手鬆開手刹的動作做的不幹淨,沒有徹底將手刹杆放下去,導致掛檔起步之後車子先是“咣咣咣”地抖動了幾下,然後就地熄了火;而第二次則是因為我在並道的時候忘記向考官展示一下自己扭頭觀看後視鏡的動作——其實自己當時確實也忘記了看後視鏡,結果這樣嚴重影響行車安全的惡習讓坐在副駕駛的考官大發雷霆,一腳踩住了副駕駛下麵的刹車踏板,轉過頭冷冷地對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