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女人生氣的時候,男人卻放任她離開。女人想要的,有的時候隻不過是一個擁抱,一個解釋而已。
蘇宜然心裏很矛盾,一方麵,她很想雲長澤能追上來給她一個強製性的擁抱,霸道地將她摟在懷裏。另一方麵,她卻害怕雲長澤追上來,她害怕麵對即將知道的事實,害怕事情會比想象中的更為糟糕。
雲長澤沒有追上來,蘇宜然心裏空蕩蕩的,雖然失血過度,但在去醫院的路上,空間裏的靈氣自動補充到她體內,除了手腕隱隱約約的疼,感覺不到任何的不適應。
天空中早已經飄起了小雨,淺淺的,鹹鹹的,像是淚水的味道,所有的苦楚和酸痛變成一曲無終的傷城,響徹在小雨中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曲終人散的別離。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蘇宜然正在恍惚之中,她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人名,苦笑一聲,有些自嘲。
她在等待著什麼?
又在期待著什麼?
是雲長澤的關心?還是那些無謂的情感與背叛?
按了接聽鍵,柳柳的聲音傳來。若不是她早已經熟悉,恐怕會將柳柳當成真正的男人,隻是柳柳不是男人。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回不到當初,往事如煙,也隻能在日記本裏窺探一二,如此,而已。
“然然,你在哪裏?”柳柳的聲音傳來,帶著沙啞,“我聽說溫年失蹤了?你在哪裏?不要著急,沈承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沈家肯定會全力以赴……”
柳柳嘶啞的聲音傳來的時候,蘇宜然的心被陣痛了一下,溫年失蹤了,她根本不知道溫年什麼時候失蹤的。
那個可愛到不行,對著她叫媽媽的小孩……
蘇宜然打了一個冷顫,突然發現自己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關心過阿年,每天放學之後,阿年總是乖巧地吃飯,寫作業,然後自己睡覺。作為一個媽媽,她根本沒有盡到當母親的責任。
想到溫年失蹤,這次是徹徹底底的失蹤,她心裏的委屈像是奔湧了一般,在柳柳詢問的那一刹那間爆發。
溫年隻不過是個不足五歲的小孩,他能去哪裏?若是遇見壞人,將他販賣到偏遠的地方,又或者是……
想起電視上那些失蹤兒童的慘劇,她突然覺得身心俱冷。
顧不上和雲長澤生氣,更顧不上耍小性子,蘇宜然掛斷了柳柳的電話之後,被冰冷的雨珠一打,頭腦清醒了許多。
她撥打雲長澤電話,雲長澤的電話卻已經關機了。顧不上考慮太多,她慌忙地打車回到家,看到屋子裏閃爍著暖色的燈光心裏放鬆了不少。
推開門,首先看到的並不是雲長澤,而是一個穿著睡衣,身形嬌俏的女子正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你是誰?”蘇宜然愣了愣,竟然來不及反應。
“你是誰?”沙發上的女子皺著眉頭看著蘇宜然,“為什麼到我家裏來?”
“你家?”蘇宜然突然很想笑,聽到這個清脆的聲音她已經明白,這個嬌俏的女子,正是在拍賣會上那個和雲長澤在一起的女人。
“你憑什麼證明這裏是你家?”蘇宜然冷冷地看著她,“雲長澤在哪裏?我要見他!”
“雲長澤?”嬌俏女子皺了皺眉頭,不屑地看著蘇宜然,“就憑你,也配叫他的名字。像你這種貨色,他是絕對看不上你的。請吧……”
那女子將門啪地一聲關上,隻留下蘇宜然在門外發愣。
這是什麼情況?她在自己家裏竟然被人趕了出來?趕人的人竟然還是小三!
她狠狠地攥了攥拳頭,初夏的小雨雖然有些很小的,但是冰冰涼涼的,心也是冰涼冰涼的。
她,堂堂正正的雲夫人,竟然被搶走她丈夫的人給趕了出來。
這算不算是一種諷刺?
蘇宜然心裏很難過,千言萬語,那種酸澀的感覺令她有些壓抑,絕望的冰冷觸感再次傳來的時候,她毅然絕望地拿出鑰匙。
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憑什麼讓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給占了?憑什麼她會被人給趕出來?又憑什麼,那個女人能在她家裏耀武揚威?
可惡!
蘇宜然惡狠狠地想著,拿鑰匙打開門,在那個女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上前啪地一聲給了她一巴掌。
“你,你敢打我!”那個女人死死地瞪著蘇宜然,“你怎麼能進來?我明明已經鎖好了門?你還打我……”
她說話的聲音有些哭腔,嬌俏的身子微微顫抖,清脆的聲音裏也帶著委屈,柔柔弱弱的,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