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她彈的的確太好聽了,我們都不忍心打斷她。
琴聲回蕩在整片山穀之中,山穀裏餘音嫋嫋,朵朵桃花開的很是妖豔,我們就這樣一直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這女子似乎已經發現了我們,但卻也沒有停下手,而是側著臉看了我們一眼兒,頷首點了點頭。
這女子的動作和之前遇到的香雅很像,她們這種嫵媚的動作是我誠然做不來的,雖然我們同為女子,但我們差距還是很大,不過我卻從來不忍認為我不如人,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靜坐桃下聞琴聲,就這樣,直到女子的琴聲停下來,我們才站起身來。
不知不覺,時間過了很久,起來時我竟然感覺雙腿都已經發麻了,看樣子我還真是沉浸在了這琴聲之中。
我也彈琴,但和這比起來確是雲泥之別,我和她的琴音中所蘊含的音律很不相同,如果說她彈的是高山流水,那麼我便談的是小喬人家,各有各的韻味。
女子抱著琴,隨即朝著我們笑了笑,轉身就要順著另一個方向的石板路離去。
這時候,韓浩上了前,“姑娘請留步。”
韓浩這一聲讓我們愣了一會兒,的確我還想聽這女子彈上一曲,但我卻不知怎麼開口,眼看女子就要離開,我也沒辦法讓她停下來,於是隻好作罷,眼下這韓浩倒是做了一件我不敢做的事。
女子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韓浩,頷首微笑道:“公子您有何賜教?”
聞言,韓浩微微一笑,直接上了前,“姑娘你彈的可否是《言殤八曲》中的二重曲流水行歌?”
女子雙眸微微一凝,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片刻之後又恢複了之前的神情。
女子輕輕將琴放在了亭中石桌上,聲音婉轉動聽的說道:“公子好耳力,沒想到公子您也聽過這言殤八曲,不錯,這正是言殤八曲中的二重曲,流水行歌。”
言殤八曲?那不是昆侖神宮神秀琴師遺留下來的曲子嗎,我聽給我們授課的琴師提起過,這言殤八曲就是昆侖神宮上一代神秀真人創出來的曲子,隻可惜這曲子還沒寫完,這神秀真人就已經抑鬱而終了。
而且相傳這神秀真人是為了情愛不得而抑鬱而終,但具體的死因我也不清楚。
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聽見這神秀真人的遺作,當真是幸運至極。
這言殤八曲的境界太高了,因此琴師沒有讓我們學習過,而他也沒有給我們彈奏過幾次,如此一來,我也沒記在心裏。
韓浩看著眼前的姑娘,又問道:“姑娘你是從何而習來這言殤八曲的,這言殤八曲不是早就已經失傳了嗎?”
女子笑了笑,反問道:“都說已經失傳了,那公子又是從何處聽來的?而且能夠記於心裏,這可不是聽了一遍兩遍就能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