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也沒想到,也不知道白是怎麼做到絕地反擊的,他應該還沒有想起那晚上身邊自稱“涯道長”的漢子給白係上了條鏈子。玄機就在那鏈子上。徐剛鬆下弓箭,就看到癲佬四氣衝衝地上去狠狠在白頭上敲了一棍,隻得將弓再次拉滿,“唆”一聲,箭劃破空氣,貫穿癲佬四的左手臂,癲佬四手中的長棍落地。此時地上已經流出了一大灘鮮血,都看得出來,那就貴貴喉嚨裏流出來的。
圍觀的群眾都沉浸在高潮之中,一時間呼聲四起,有人樂哉有人可惜。
癲佬四忍著手臂疼痛,彎下身子拽住他家貴貴的一條腿猛拉猛拉,要把貴貴從白口中拉開。此時的白樣子真的嚇人,眼光暴烈,聲音恐怖,癲佬四根本不敢靠得太近。
白鬆口了,貴貴得以起身,張口吠了一聲,聲音沙啞,明顯喉嚨已經破了。它慢慢地趴在了地上,慢慢地又倒一邊去了,隻有四肢在空氣中不停在奔跑,張著大嘴已經叫不出聲來,最後一口氣都沒了,四肢抽動,停一下,又跑一下,誰人都知道它已經死了。
看著真是讓人心疼,這麼好一條狗,至少在它主人眼裏是好的。隻是活該,惹了不該惹的誰。
癲佬四悲傷之中不忘給隨從下了一道命令,“打死他們,連人連狗一起打死。”
自稱涯道人一看不妙,忙對徐道:“這太恐怖了,兄弟,你要心啊,我先去買口酒喝來壓壓驚。”
“去吧,趕緊的。”
涯道長一瘸一跳地穿過人群往那客棧走去,隻有少數人發現,他離開人群後跑得比兔子還快,不,是飛得比老鷹還快,眨眼就消失,殘影都沒留下一個。
百丈之外的客棧裏頭——
客棧不大,隻有五席之地,此時並無客人。涯道長閃現一般步入客棧,還沒等店二發現他,瞄定二樓一個包間,一個抬腿就跳到了二樓,推門而入。
房內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女青年一身粉衣,兩兩長劍在手,直指闖門的涯道長臉門,道長隻是笑笑,抬起雙手輕輕撥開長劍,邊道,“兩位少俠別著急,貧道隻是來蹭口酒喝,來來來。”道長著已經走到桌邊,自個倒起酒來,一口飲盡。
“你是誰,所為何事。不出個理由來你就是一個死。”白衣青年道。
涯道長又喝了一口酒,道:“我來就是想問問你們,行走江湖理當如何?不出來你們也是個死。”
粉衣女子對著道長背心一劍刺出,口中還怒呼了一聲:“狂妄!”劍刺進去了,又拔出來了,隻是一滴血也沒看著,道長還是樂津津地在喝酒,全當無事。粉衣女子不信邪,對著道長頸椎又一劍刺去,白衣男子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利劍貫穿了道人的頸部,由喉結處伸出來一大截。粉衣女子嚇了一跳,趕緊收回長劍,驚惶站著。
道人還是無事一般,對杯中酒一飲而盡。
一男一女自知遇上高得不能再高的高手了,雙雙跪地,哀聲道:“前輩饒命!”
“回答我,行走江湖理當如何啊?”
“身為江湖人,理當行俠丈義,鋤強扶弱。”
“路見不平是否當拔刀相助?”
“當然。”白衣男子回道。
“有刀嗎?”
“……有劍。”
道依然在自個倒酒,頭也不回道:“刀也好劍也好,那趕緊地到外麵看看吧,事情處理得好,兩劍之不敬我就不計較,處理得不好,嗬嗬,我隻出一拳,但隻能活一個。”
“前輩是,外麵有不平事?”
“少廢話。”
“是。”
“整躲房裏卿卿我我,怎麼個行俠丈義。”道長又喝下一杯酒。
再徐這邊。
白在徐身前對著惡人咧起獠牙低吼著,它滿口的鮮血,恐怖至極。
徐拉著弓箭對準最先衝上來的一人放了一箭,一箭剛出又一箭已經拉了滿弓,比戰場上弓箭手的手速還要快。
在這些地痞流氓身上浪費羽箭,徐心疼。這些箭可是他和英兒妹精選細磨作出來的,根根是精品,支支有情義,每支箭的箭身上都刻著“英箭”三個字,是藝術品都不為過。再者,此去長安路迢迢,也不知何時會遇到山匪、猛獸,身上多一根箭就多一分保險,能省則省啊。
衝頭的兩個粗衣青年大腿中箭,坐在地上“嗚呼”叫,再也不敢站起來。後麵喊打喊殺的都站住了腳,且緩緩後退。麵對一條惡狗已經夠可怕的了,後麵還有個神箭手,人家沒有一箭要了性命已經是仁慈了,誰還敢衝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