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覓吃驚的看著雍正,道:“老四啊,你這……”
“亂世出英雄,機不可失。”雍正道:“本來,若是朝廷與梁王有一方強,都不至於如此,隻是看這兩邊,這麼幾個月了,還這麼慫包,是個孬的,眼看下要大亂,流民一旦無人管,必要起大亂子,既出民王,何不趁勢而起,做兩手準備。”
始皇評價,“奸!”
雍正得意洋洋,認可了這個評價,還嘿嘿笑。
林覓聽明白了,這是讓老大同時占據了黑與白的意思。這也……太奸了。的確是大奸若猾啊。
“牌拿在自己手裏,方可立於不敗之地,”雍正道:“我是怕老人家一家,到最後被人所害。亂世沒有公道,真的到那一步的時候,至少要有自保之力。若不然,我和始皇哪能放心。”
林覓想了想,道:“我與老大商量商量。”
雍正點點頭。林覓便與趙佶到後麵霧後去了。
趙佶到了竹樓才喘上氣,“我便是活十萬年,也不如這兩個人。”
林覓笑道:“他們本來就是普通人,你還是別與他們比了,這不是找虐幹什麼?!”
趙佶一想也是,不見他們壓力頓減,又開開心心的寫寫畫畫去了,還挺高興兒。
始皇和雍正沒下呢,始皇道:“你這腦子,淨琢磨這些了,是吧?!”
“怎麼?覺得我的不對?!”雍正笑道:“其實你覺得我的也是對的,至少不能否認,對吧?!”
始皇沉默,算是默認,認可的意思。
“流民成災,早晚要出事,既朝廷還無力管,李延亭便不能任由他們這樣下去,不然遲早要席卷而滅了周邊,寸草不生,不如引導呢,與其別人引導,不如自己引導,占據主動,進或攻,退可守,多好?!這是多大的勢力?”雍正道:“勢在人為,倘若以後朝廷與梁王皆不濟,這就是正義,既是正義,便可起義。若不是,隻需剿滅了傀儡,招安了已成勢的流民,立可洗白了上岸,這不好嗎?!這流民啊,不能不管,如水一樣,不管就成了洪水,傷及自身。若是引導,它就能為人所用。誰能否認水是好東西呢?!水能活下不是?!而人,更是,一人為人,二人為從,三人為眾,眾人成勢。勢成,事亦成!”
“水不能不管,人更不能不管,不趁現在占據主動,以後隻會被動。與其在水中乘船,不如自己鑿渠引流嘛……”雍正笑嘻嘻的道。
始皇算是明白了,這個人,心就是黑的。
“水是好水,人也是好人,要看怎麼引導,至於以後怎麼發展,再看便是,”雍正道:“還是那句話,時勢造英雄。”
始皇道:“隻人多不行,要人才大將。”
“若鑿渠立穀,水當自來,人也如是。刻意去尋,尋不到,等,自有人來。”雍正道:“正如當初你一樣,遍尋仙,可遇著仙了?!不尋了,反倒遇著了……”
始皇嘴角一抽,這個人就是不能好好話。歪理多就算了,理就理吧,還要提一把黑曆史,他才高興。
始皇淡淡的道:“弘晝將回,也不知下了決定沒有。”
一提這個,雍正便沉默了。
始皇嘴角微勾,再提黑曆史,休怪我總砸你痛腳!
雍正嘚瑟的厲害,但一提到這個慫包兒子,雍正也慫了。他不禁鬱悶的想,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這子到底有沒有決定,在大秦錘煉了這麼久,也該下決定了吧?!
同時又有點擔心弘晝會出事,但是想著仗都打完了,他也該平安無事的。還能少胳膊腿不成。這麼一思想,混合著擔心,還有對他遲遲不下決定的鬱悶,讓他心裏直發抽。
始皇看著他這個樣子,都好笑,道:“不與你閑扯了,我得下了去批折子。如今的事務多著呢,總不能全部丟給李斯。”
李斯這人雖有才,但絕不敢擅專,有些事兒的分寸,他是很心的,要問過始皇確切的意思以後他才會下決斷。所以李斯這人心有心的好處。
雍正瞥了他一眼,的好像隻有他忙似的,他便悠悠的道:“行,我也下了,我也忙著呢!”
連這個都比,始皇都懶得理他,切斷光屏下線了。
起了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夜,突然露出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笑容來。
始皇便去批折子了,一堆的事務的決斷都忙著呢,他得趁開春以前,將這些都處理的差不多,不然堆積到一塊,又影響開春的播種事務的跟進,他也忙著呢。
而雍正呢,江南的早春雖還寒著,但有些早春的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綻放了。爭先恐後的,唯恐無人欣賞。
隻是百姓還嫌冷,除了必要的事要出門,哪有心情去吹寒風賞春花?!
雍正便尋思著先把江堤巡示一遍,等處理好了,也差不多該暖和起來了,正好可以帶著翠兒,扶蘇,還有弘晝去賞春花遊玩,倒挺不錯,放放風箏。那個時候,他們也該回來了吧?!
林覓看了一會書,識了一遍草藥,又演練了一遍,雖然能上手了,但是成品卻很不堪。
它捏住給趙佶看了看,趙佶笑道:“老人家別喪氣,這個樣子,已經算入門了。隻要入了門,精進就可能了,這個事,就與讀書識字是一樣的。”
林覓道:“嗯,這麼短時間,能入門就算是不錯了,我不喪氣。”
幾個月的時間,她演練很多回,如今已經能凝氣捏成丸,雖然還是很差勁吧,但是,總算是摸到邊了,因此,林覓略有沮喪的同時,也有點高興。
會成功的。一定會成功的。
二人下了線,已經黑盡了,蒙蒙亮,老大就要出發了,林覓將他喚進了屋,與他了老四的話,讓他自己籌算。
李延亭道:“娘,要做成這個事,怕是需要絕頂的機遇。人才,武人,一樣都少不了,尤其需要一個通曉古今的謀士。而這,兒子卻未必能得到如此多的人才。”
“是,這件事,隻看意,”林覓道:“隻是做兩手準備有兩手準備的好處,不往上走,通上,而是,哪怕為了化解這周邊一切化為烏有,自己將流民控製在手心裏都是占據主動。可進可退,可攻可守。哪怕隻是為退守之計,我也覺得這是好辦法。人選的問題,你自己看時勢而為,隻是看這情景,就怕拉距了個十年八年的,真的就問題大了……”
李延亭道:“兒子明白了,雖不敢增有妄圖之心,然而,心裏也明白,時勢而為。傀儡之事,我會從流民中挑選人手。哪怕不是為那些……隻為了保住周邊,也為流民有一份生機,這件事也有可為……”
如果官府不為,朝廷不及時為,那他就要為。
至少重新奪城池,組合資源,流民不餓死,百姓也能有生機,不被流民搶掠而死。
而這平衡,朝廷暫時顧不上,那他也顧,至少顧上這周邊城池。
否則一旦更亂,隻會越來越亂,更麻煩。
林覓點了點頭。知道他心裏有數了。
李延亭便出了門,與大狗子各騎上馬,出發了。
走到村口,深深的回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大狗子。
也許他並不是沒有機緣之人。因為娘,就是他最大的機緣!
若是機遇來了,不抓住都對不起自己,對不起娘謀劃這麼多。
倘若機遇不來,依舊還是以前的老辦法。也好。
李延亭對大狗子道:“走吧。”
大狗子無論何時都是歡歡喜喜的,好像從來不知道擔心和痛苦似的,笑道:“嗯。”
兩匹馬並肩而行,快快的離去了。
上次的虎賣了很多銀子,裏正給買了馬,剩下的全給了這父子二人,因此家裏就有兩匹馬了,剩下的銀子都去整備了弓箭等,看著錢多,其實用在這武備方麵,真的經不住耗。
家裏的錢買糧,買各種各樣的,各村的人手雖然也能獵到野獸,但野獸越獵越少,收入就少了,而要支撐這麼大的開支,必須得想辦法。
的確如娘和那個雍正皇帝所,這樣下去,會窮困而遇絕境的。
占據城池,重新組合和分配資源,盡量活流民與周邊百姓,自己又有能力,能讓這麼多人,有所支出……這可能是將來唯一的辦法了。
李延亭對未來,似乎也有了目標,兩條路,多條可能。看事行事,看勢而為,足以!
春花開了,春耕開始了,李斯的相府人手進進出出的,事務繁重,今年是不同尋常的一年開春,因為土豆要播種了,陛下無比的重視,因此各職能衙門都是忙的很,上行下效的,因此,各個部門也都跟進。
以至於始皇和李斯是忙的腳底打轉。
扶蘇和弘晝進鹹陽的時候,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進城的。
始皇和李斯都鬆了一口氣。兩人實在沒空去接他們二人,隻派了禮儀官去,接到城外百裏,然後舉行了個大慶的儀式,向上個香,感激佑大秦這種,具體的雖與大清有點區別,但是都大差不離吧。
因此二人老老實實的上了香,這才繼續往鹹陽城進發,離鹹陽十裏,才將營都駐紮在城外,這才隻兩騎,帶了點侍衛和人手,往鹹陽城去了。
他們的親衛營要進鹹陽,這種時候是不能的,要先在鹹陽外駐紮,然後接受其它部門的臨檢,再檄了兵器,才能按手續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