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謹遵皇祖母教誨,臣妾告退。”林沫兒跪安。
出了永壽宮,沉沉悶悶的心情轉變成了無聊,不過還得去太後哪裏,唔好煩哪!
待到太後宣見時,林沫兒由著雁風攙扶進去,盈盈拜倒:“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願太後千秋萬福!”
“平身。”太後語氣淡淡的,先皇逝世對她來說果真創傷極大。
“謝太後娘娘!”林沫兒態度依舊恭敬,起身時目光四瞟,沒見蘭婕妤也不見馮才人,心下有些奇怪,待到回宮在問問雁風吧!
見太後麵如死灰對什麼事情也不上心,黯淡的模樣,林沫兒不禁起了惻隱之心。可這時候惻隱之心也是無用的,而且做皇後的不是都想要當太後嗎?心裏都早就有數皇帝比自己先死。
“太後娘娘,臣妾看外麵天氣晴朗、碧空如洗、萬裏無雲,臣妾陪您出去走走如何?”林沫兒柔聲道,人長時間在屋裏悶著會悶壞的,出去走走也能紓解心情,隻可惜後宮的女人命運磋磨,一輩子也出不了這皇城,看來看去也就是那些花花草草的好沒意思。
“皇後有心了,哀家身子不爽利,就不去了。”太後目光向宮外看去,似是在盼望什麼。
林沫兒隻得跪安告退,離了永福宮,林沫兒伸了伸懶腰,雁風便道:“娘娘,人多口雜,您如此不妥。”
林沫兒聞言笑笑,享受著溫暖的風陣陣吹襲道:“哪裏有妥當的?皇後事事先人後己,德惠六宮,做一個完美的人很難,既做不到最好,又何必事事吹毛求疵?人生難得一樂,就該事事順心。你以後也別在說什麼妥不妥當的話了,在人前裝裝樣子,背後裏還由得他們看麼?”
雁風愕然:“奴婢失言了。”當即想要跪下,林沫兒扯住她的胳膊:“無需下跪,您也四十許人了,當和我娘親一般年紀,受您的禮心下不安。”受誰的禮心裏都是不安穩的,當然年紀大的就更不願受了。
“我們去放風箏吧!如此天氣不放風箏倒是可惜了。”林沫兒用手遮在眉處,望著天上刺眼的光線。
晴空下,林沫兒踩著草坪樂嗬嗬的拽著風箏線跑,不一會兒時間蝴蝶風箏就在天空中變成了點兒般大小。不似別的娘娘一般隻是手中牽個線,自有別人弄它起飛,那樣放的風箏便是一點樂趣都沒有了。隔了一會兒,風箏墜下,林沫兒再次助跑起飛隨後收線,總是樂此不疲,直到看到了琉璃瓦上的一抹身影,林沫兒瞬間呆住了,又是那個金麵人,陽光下他似乎用炯炯的目光看著自己,看得出神,一抹微微的笑意始終掛在他嘴邊,因金麵具遮擋,林沫兒並不能確認他是否真的是在笑,隻是疑惑他怎麼能在皇宮中來去自如?不自禁失聲叫了出來:“玄聖毅?”這一喊帶著疑惑,並不是太確定。玄聖毅是想要帶走自己的,如果真的是他,那又為什麼連一句話都不和自己說呢?
林沫兒出神片刻,瓦簷之上的人便已不複尋在,不由失意,黯然傷神,風箏掉落也沒有心情撿起來在放了。
“娘娘,您沒事吧?”雁風連忙上前,聽到林沫兒呼叫四王的名諱之時,心中可是打了個寒噤。
林沫兒搖搖頭:“沒事。”卻是一臉的傷感,愁緒散開,日影西斜林沫兒輕問:“幾時了?”
“申時,再有盞茶功夫就酉時了。”雁風瞧了瞧天色。
“嗯,那我們去吃飯吧!等會我要出去趟。”林沫兒要出宮,不見到玄聖毅總覺得心裏慌慌,要是一直見不到就算了,他非得每天出現一回,悲催的家夥。
“什麼?”出去趟?要去哪?饒是雁風老成,也不由長大了嘴巴。
“出宮。”
“娘娘,那萬萬不可,您……”
“行了,我說出去就出去,什麼皇後怎麼樣的就別提了,我就是個翻版的。”林沫兒俏皮的伸了伸舌頭。
日暮時刻,林沫兒換了宮女服,拆了一頭裝飾,帶著皇後腰牌,當然還得拉著雁風給自己領路,不然宮門口往哪走也不知道。雁風是決計不願意的,但林沫兒左求右求訛人一定要去,讓雁風不自主的答應了,何能讓主子這般乞求自己?真真是折煞人也。
順利出宮後,林沫兒一路上連問了好幾個人寶顏樓怎麼走?一來沒走過,二來記性不好,走幾步總是覺得錯的。好不容易繞到了寶顏樓時候,已經剛入一更,寶顏樓的眾夥計已經休息了,林沫兒連砸了好一會兒門,才有人緩緩來開門,連連打著嗬欠:“誰呀?”
“叫你們掌櫃的,就說皇後找他有事,火速出來迎駕。”林沫兒這話說的調皮,不好說我是皇後還是什麼的。
那夥計一聽總覺得瞎扯,卻也不敢不去請掌櫃,連忙讓另一個夥計去請掌櫃,自己這請林沫兒進內。林沫兒提群就往裏進,憑自己現在的身份實在是不宜直接衝到花澤軒去找玄聖毅,隻能先借助西風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