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姑駭然,看著皇後挺老實的,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以後還是得多防,娘娘果真高明。求情不得,將來的路也算鋪的好一些,皇上總會念些舊情,娘娘則是皇後在過著暗無天日的世界中唯一幫扶說過話的人。
這一晃十日,玄聖毅帶著金狐麵具在密室商議五日後的進攻計劃,還有哪裏做的不夠好,需要完善的。隻等大局定型時,自己將成天下最尊貴的人。
無意間看到落花坐在一株梅花樹下,沒什麼表情,似乎是在養息。這才想起已經很久沒看到落花了,以前也是少見,隻是最近她一直是躲著自己的,原因自然知曉,他睡了她,卻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想來自己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也是愧對於她了,隻是人隻有一顆心,自己又能如何呢?
低眉看到她隆起的小腹,猛然震驚了,那是……不不……不是的……那不是,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玄聖毅狠狠的掐著自己的腦袋,仰天大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一切?我是那麼那麼的不相信那天的事情,隻當它不存在,現在忽如其來的一個生命,硬生生的將自己那麼久以來所相信的事情給全部剝去了。沫兒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一定不會了,想到此,玄聖毅痛心無力的暈倒了……
落花被玄聖毅的吼聲驚醒,心就像原本平靜的湖麵,被丟入一粒石子,湖麵陣陣漣漪久久不散,一臉受驚的樣子看著玄聖毅,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取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坐立不安時,玄聖毅暈厥過去,從來沒見過主人如此脆弱,落花更是驚愕,但長年的經驗告訴自己,不是疑惑的時候,自己有孕在身不宜出麵,也不方便去抱主人回房,喚了清風來。
“清風。”落花欲言又止,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的,你先躲躲,半個月內就別再露麵了。”清風拍拍落花的肩,他也很在意的她的,隨後連忙把玄聖毅抱回房間,讓扶風城最好的大夫診治。
玄聖毅渾渾噩噩的在噩夢中度過兩日,搞得很多高幹人員人心惶惶的,再過幾天就是要奪主的日子了,怎麼偏生這個時候病倒了?難道上蒼有所指示,不讓玄聖毅登基嗎?害怕終歸害怕,現在已經騎虎難下,隻盼玄聖毅早日康複醒來。也就是這個時候,玄聖毅意識漸漸清晰,孩子既然已經有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己一定像沫兒保證日後絕不負她,至於別的女人,絕不染指。包括落花和她腹中的孩兒全都交由沫兒來處理,哪怕是要了她們的性命,他絕無二話。當然之所以沒二話是因為心裏明白沫兒是個善良的女子,絕不會枉殺無辜的,否則自己也不會愛上她。也算是拿準了人心,做十拿九穩的事情,隻是將心交出去,雖然有些不恥,但終究是自己真實想法。
皇宮內一如既往的表麵平靜,實則暗波湧動,雪柔兒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所有人都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比林沫兒在時還要恨,因為林沫兒在位時候,雖然也是獨霸皇上,平時也會說大話嚇唬別人,但絕對不會真的動手。這淑妃可不是鬧著玩的,除了她自己以外,誰若是被皇上招侍寢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就算去求賢妃,也是無可奈何,她沒辦法去告狀,一來皇上不會相信的,雪柔兒看起來那麼柔弱的女人,那麼麵善,誰能看出來美麗皮囊下的禍心?反而會說自己嫉妒她,栽贓她,可就完了。二來,就算皇上相信,她始終懷有身孕,皇上也不會怎麼樣她的,那麼自己一舉沒能扳倒她,以後的日子則危險萬分了。所以後宮等同人人自危了,每人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破宮前夕,玄聖儼玄聖毅兄弟二人,紅梅之下,一桌美酒,二人暢飲。三壇竹葉青後,玄聖毅忘情的呼吸沁人心脾的梅香,緩緩開口:“四弟,為兄要和你說幾句真心話。”似乎醉眼朦朧,沉醉難自拔。
“不知而言,不智,知而不言,不忠。為人臣不忠,當死,言而不當,亦當死。以亂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順者亡。言賞則不與,言罰則不行,賞罰不信,故士民不死也……”
“聖人者,審於是非之實,察於治亂之情也。故其治國也,正明法,陳嚴刑,將以救群生之亂,去天下之禍,使強不陵弱,眾不暴寡,耆老得遂,幼孤得長,邊境不侵,群臣相親,父子相保,而無死亡係擄之患……”
“體道,則其智深,其智深,則其會遠,其會遠,眾人莫能見其所極。唯夫能令人不見其事極,不見其事極者為能保其身,有其國。工人數變業則失其功,作者數搖徙則亡其功。一人之作,日亡半日,十日則亡五人之功矣。萬人之作,日亡半日,十日則亡五萬人之功矣。然則數變業者其人彌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