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獻美人給你,你是要?還是不要啊?”林沫兒一臉笑容,很是嬌媚,嫩手摩擦著他的臉。好大方的感覺,似乎隻要他說要,她就應允。可實際上,林沫兒心裏正琢磨著,要是說要,一巴掌就打上去了。
玄聖毅自然也能感覺到其中的殺氣,當下搖搖頭。果不其然,得到滿意的答案,林沫兒又親香了一下他的左臉頰,回頭對清風道:“聽到沒有?皇上不要美人,清大將軍就不要費心了。”
清風一臉黑線,皇後這美人計使得太好了吧?枕頭風可比什麼風都有用,但是一定要讓落花留在宮裏,皇後不是個心狠的人,決計不會殺人,所以留在世禾殿也是安全的,當下叩了個響頭,非常誠懇的道:“娘娘誤會了,末將並不是要獻美,而是為娘娘著想,這是我遠房表妹,並不是要獻給皇上的,而是想懇請皇後娘娘收留。”
“哦?”林沫兒帶著疑問的語氣再次打量了一下落花,收留二字何來?若說窮人你讓我收留還情有可原,這一看就絕非普通的莊戶人家,比一般的殷實人家還要好些吧,看她那柔柔素手,就知道不怎麼幹活的。
“聽聞小皇子的奶娘樂宣告病回家了,末將的遠房表妹正好可以接任奶娘一職。”
林沫兒不怒而笑:“將軍打探的還挺清楚的?”後麵一句怕是早有預謀的話沒有說出台麵來。心中卻是核算著,他們一定有目的,樂萱告病回家,孩子都是自己奶的,也沒餓著他,平時多數是樂萱奶他,自己反而經常往外擠,不然脹的難受。她走了,自己就直接喂了,也沒提說在找個奶娘的事,就是夜裏挺煩的,直接讓雁風喂牛奶了,太討厭起夜了,尤其是夜裏哭聲不斷,實在睡不著覺。
“娘娘……”清風有些焦急,若皇後都不肯留落花,那落花就真的進宮無望了。不忍看她每日窗下落淚,心疼的緊。
林沫兒從玄聖毅腿上起身,走至清風麵前,半府身子,將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沒事打探我世禾殿的消息是要做什麼?我不會去查誰把消息賣給了你,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將來有一天,這事揭開來,我不會做什麼,致人於死。可我隻要什麼都不做,置之不理,相信事情也會很危險!宮裏的規矩,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賣主求榮是個什麼罪?林沫兒不會特意去查,但是也很鄙視那樣的人。
隨後半蹲在落花身前,捏著她的下巴:“好一張秀麗的臉,奶娘是吧?除了利用我當個登天梯,我實在想不出來你還會有什麼企圖?”目光一閃,一個可怕的念頭浮出腦海,奶娘?有奶便是娘,奶娘奶娘,一定得有孩子,孩子是誰的?既然是他的表妹,為什麼他自己不幫忙,他是個將軍,想幫扶自己的表妹,那是輕而易舉的,為什麼一定要送進宮來?林沫兒隻能想和紫薇是一樣的,進宮尋親,隻不過,沒紫薇娘親雨荷那麼傻,苦苦等著,而是在孩子出生了以後就進宮來找夫君,孩子都有了,你總不能不認吧?怎麼說都是你的親骨肉。林沫兒搖搖頭,強壓下自己這天馬行空的恐怖念頭,冷聲問清風:“既然是清將軍的表妹,為什麼又要送到本宮這裏來?”
“長貧難扶!”
“是嗎?若說貧苦,你這個事情倒也做得對,不授之以魚,而授之以漁,可是難道你府上就沒什麼活給她做嗎?一定要到宮裏來做宮俾?而且看看你表妹這手,芊芊玉手嫩的我都自愧不如,你跟我說她能幹什麼活?做奶娘,一個月的月錢也買不了她身上這身衣衫吧?”林沫兒笑了聲,從落花身邊離開,走至清風麵前蹲下,直視清風的眼睛:“紙,是包不住火的。一個謊言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謊,最終隻會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往後,你越不敢說,你越不敢說,這謊言就越來越大,但他終有揭開的那天,而你可以想象,原本芝麻大小的事情,最後滾到西瓜大小的事情,是有多麼嚴重!”
“我可能也會撒謊,不過隻會說些無傷大雅的假話,聰明的話,你現在就應該把你想要隱瞞的事情說出來!”林沫兒站了起來,素手拍了拍清風的肩膀,隻是回答她的隻有輕風掠過,所有人都是沉默,沉默,她不由火大:“都啞巴了?”
依舊沒人回話,跪著的人,頭磕地,坐著的玄聖毅也是垂首,林沫兒當真想大吼一聲,手抬起,壓著火氣握成了拳頭,好一會兒才算忍住,甩了胳膊,來回掃視這一眾人等,玄聖毅、小安子、清風、落花、儀兒、瑾瑜。不得不承認,他們之所以‘啞’的原因,就是因為多了自己,因為他們有事不能和自己說,所以才‘啞’,可是她心中已經有了疑雲,若是不當著她的麵說清楚,要犯疑心病,產後抑鬱症了。緩步走至玄聖毅身前,表情可謂極其淡漠,聲音清冷的沒有溫度:“玄聖毅,你確定你真的要瞞我嗎?”
玄聖毅被壓破的不敢抬頭,我瞞著你,心裏已是煎熬,可我若不瞞你,你知道了事實,你就會離我而去,那個後果,我更無法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