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擔心兒子李申金這樣的缺陷,找一個好女孩子做老婆很難。果然,不僅漂亮聰明的女孩不喜歡他,就是長像平平、條件一般的女孩也不搭理他。
退伍回來,安排工作,李申金的父親利用職務之便,為兒子找了一個接受單位,在自己下轄的電影院上班,這也算是正常現象,隻是沒有參加縣裏對退伍兵的統一分配,不屬嚴格意義的走後門。
李申金在電影院當巡場員,在那個年代算是好工作。白天不上班,晚上放電影開始後半個小時,他才拿個小手電筒查票,檢查顧客是否對號入座。一般沒賣完的票,售票員會告訴他,哪個座位空缺,如查到沒票的,要麼補票,要麼攆出場外,或者罰款。
這裏要贅述一下,在那個年代,看電影是憑票入場,大門口是有驗票員的。後來改為顧客自由進出,憑票對坐,電影院的驗票員改為巡場員。那個時候電視劇沒有現在這麼普及,文化活動也沒有現在這麼多彩。人們看電影算一大娛樂,電影院的生意好得很。有好的影片,白加黑,24小時不停的放映。
李申金對這種工作蠻開心,也蠻敬業。他當過兵,練過“捕俘拳”,有時,有事沒事地在電影院大門前打一套“捕俘拳”,露一手,“喔嘎”“厲害”,看得那些小混混兩眼直翻白,這時他洋洋得意地撣撣衣袖收官。
那些逃票的小混混,或沒錢買票的學生娃,怕死了他。有的小混混逃票耍點小聰明,讓那些有票的坐到沒賣出票的空位上去,自己占著有票的位子。李申金查票,空缺的坐位被有票的人坐了,他查問票號,到該位子核對,發現是小混混占巢,拎出場外,大聲喝斥,打電話讓派出所來民警來處理,從此那些小混混再也不敢施展這些小伎倆了。院領導見他工作蠻認真,年終給個先進,他父母也開心,開心之餘對他的婚事愁煞了頭。
按理,從他家庭條件和個人自身條件,找一個街上姑娘做老婆是不成問題的。可他猜疑心重,加上還有處女的情結,女孩都怕了他,不敢跟他黏邊。
期間,有些熱心人,為他做了兩次媒,談了兩次愛。
第一個是縣醫院的護士,市衛校畢業的中專生,人貌才貌勝過李申金,可談了幾天,他說人家當晚班的不好,搞不好值班的夜晚,跟病人或跟醫生通奸,自己當活王八。使不得,使不得,擺擺手,不理人家了。他父母好勸歹勸沒有用,長歎一口氣,隻好隨他了。
第二個是縣劇團唱花旦的主角,也算的上是縣裏的一枝花。劇團屬於文化廣播電視局的下轄單位,那劇團團長原來又是李申金父親的老同事,兩人來往密切,知道李副局長為兒子的婚事著急,正好女主角戀愛失敗,人生正處於低穀,充當了月老,牽線搭橋。李申金開始時也狂熱,就象追星族一樣,跟在女主角後屁顛屁顛的。
可時間一長,聽別人說,你女朋友以前談過的男朋友至少有一個連,再看看女主角開朗活潑,豔麗過人,心想,肯定是個破貨,和這種人結婚,老子的綠帽子要戴一輩子,搞不得,搞不得,急刹車。如果就此拜拜也就算了,可他不知那根神經出了問題,一天女主角排練和男演員在說話,李申金看見了衝上去,對女的男的揮起了拳腳,男的沒打到,女主角卻青鼻臉腫。這下好了,他父母隻好做小人,帶上禮品到人家裏低聲下氣一個勁的賠不是,才勉強平息風波。這一打,也打出名了,街上的女孩沒有一個敢跟他說話。
“知兒者,莫母也。”李申金的母親知道自己兒子的毛病,知道自己的兒子再找街上女孩做老婆的可能性不大。看了冠蘭,心想這個女孩如果有工作,不知要比自己兒子強多少倍。趕緊和自己老公商量,趕緊做兒子的工作,李副局長沒話說的。李申金也樂意,尤其是聽說是大姑娘,高興的晚上睡覺時把下麵擼的鐵硬鐵硬。
確定了相見的日子,業務員打電話告訴了冠蘭的姑姑。
幾天以後,姑姑帶冠蘭上街相親,地點在紅寧賓館。
李申金的父母訂了一桌豐盛的酒席款待她們姑侄倆。
席上,李申金一見冠蘭,果真與母親說的一樣,清純,亮麗,賢惠,典型的淑女,與自己要找老婆的標準差不多,很滿意。冠蘭對李申金的形貌談不什麼好感,但也沒有什麼惡感。盡管高子不如自己高,眼睛比較小,但梳妝打扮,過也過得去。
他母親為了讓兒子能博得冠蘭的好感謝,一個勁地說我兒當過兵,人老實,不多言,在單位年年是先進工作者。她姑姑則說我侄女高中畢業,漂亮,善良,本分,聰慧,在讀廣播電視大學,又沒談過戀愛,隻差沒說出來是黃花閨女,似乎是說我侄女也不差,為冠蘭加相配的籌碼。李申金的父親說,如果和我兒子結了婚,我一定幫你解決工作,用此點來吸攝冠蘭做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