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裏,一群人坐滿了沙發,一群穿著光鮮亮麗的人焦點都在一個衣著樸素的女孩身上。
江一穿著白恤和牛仔短褲,黑布鞋洗的竟然發白,格格不入地坐在華麗的沙發上,目光如鹿般怯怯地打量周邊的一切。
程舒媛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不肯放,細細詢問關心,與此同時一家人焦急地等待DNA報告。
江一還有些回不過神,班主任今帶著一群人來找她,緊接著沒多久她就被帶到這裏來,為了確保她的安全,班主任跟他們確認了兩個時,才同意讓他們帶走她。
雖然不知道他們目的是什麼,心底卻總有一個答案在呼之欲出。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我真的還有事情,得走了。”江一捏緊了書包帶,薄唇抿成一條線,看得出她很緊張。
傅存懷心翼翼地哄著她,“要不要玩會手機?再等一下好嗎?很快了——”
他把自己的手機毫不猶豫地遞給她,哪怕裏麵是滿滿的公司機密也無所謂。
江一看著遞過來的華為最新款的手機,輕輕咬唇,搖頭拒絕,“不用了,那我再等一下好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除了傅鳶。
她編著精致的頭發,長發及腰,底部微微卷起,穿著白色的連衣裙和hanel最新款粉色平底單鞋,隻是站在那裏就像一個被精心保護成長的公主。
隻是她的眼神並不友好,充滿敵意地看著江一,這個據是她的親妹妹的女孩,被拐了就被拐了,為什麼要回來?一回來她瞬間從眾星捧月變成了形單影隻!
“我作業還沒寫完,我要回屋去了!”傅鳶恨恨一跺腳,瞬間如她所願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程舒媛就坐在她旁邊,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輕輕搖了搖頭,眸中帶著反對,示意她不能這樣做。
傅鳶不理,執意要走,她試圖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膠在她身上才好。
傅老先生濃眉緊皺,嗬斥著傅鳶:“傅鳶,你有沒有半點禮貌?你的長輩都坐在這沒有一個人離座,你的時間倒是比我們的時間都寶貴?”
傅老先生商場沉浮多年,脾氣又直又衝,一股凶狠的正氣是最讓傅鳶害怕的,他發了怒,她哪裏還敢動,咬著唇委屈極了,不得不放下麵子坐回位置。
就在江一準備再次告辭的時候,傅存懷的助理終於到了,匆忙遞上一份文件。傅存懷打開文件的手又急又怕,急的是想趕緊確認這就是自己丟失的女兒,怕的是這次又找錯了……這麼多年了,這是第一個各方麵都高度吻合的女孩,家裏所有人都寄予了高度希望,如果再錯,失望怕是難以承受。
傅老先生和傅老夫人急得都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江一心中有數,淡然坐在那裏低垂著眉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傅存懷看到結果那一欄的時候,豆大的淚珠瞬間就下來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這麼多年了何曾落過淚?
眾人見此,不由大喜,又死死盯著等他給一個確切的答案。傅存懷重重地點了下頭,“是了!”
傅老夫人頃刻間痛哭出聲,“我的櫻寶兒!”
她去找江一,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一如多年前的嬰孩躺在她的懷中依戀地笑,時光一晃多年,卻在此時此刻像是融合成了一個畫麵。
江一被抱得生疼,用力要去推開她,漠然道:“我不是什麼櫻寶兒,我是江一。”
“不!你不是江一,你是傅櫻!是櫻花的櫻,是奶奶的櫻寶——”傅老夫人涕淚橫流,失聲痛哭,年邁的老人又哭又笑的,那發自內心的痛哭和失而複得的喜悅竟然感染了江一。
哦,不,是傅櫻。
她喜歡這個名字,一聽就很漂亮的名字。傅櫻心想。
不像江一,江一是因為養父姓江,他希望她是第一個孩子,能招引來他的親生孩子,以後他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個孩子,所以她叫“一”。
和“招娣”“盼娣”其實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區別。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養父江成海不重男輕女,隻要是親生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