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剛剛站起身來,要離開的時候,沒想到陳媽媽卻開口說話了:“站住,不許走,想要去哪兒等婚宴結束後,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聞聽媽媽這樣說,陳朗不由停住腳步,附在江沐欣的耳邊輕聲說道:“阿欣,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過去跟爸媽商量下。”
江沐欣點點頭:“好,陳朗不要跟爸媽吵。”
“我知道。”陳朗拍拍她的後背,在她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而後向陳爸爸陳媽媽走過去。
“陳朗,你什麼意思?婚禮沒舉行完,就帶著媳婦去哪兒?把我們這些長輩賓客晾在這兒等你回來嗎?”陳媽媽很是不高興的問道。
“媽,你也聽到了蕭總出了車禍,危在旦夕,阿欣怎麼能不看看呢?不管怎麼說他們夫妻一場,若是阿欣是薄情寡義的人,我也不會娶她的。賓客就交給您們二老了,等回頭我和阿欣再瞅個合適的機會給大家敬酒,請媽媽成全我們。”說著陳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趴在陳媽媽的膝蓋上半是撒嬌半是哀求。
雖然陳朗跟家裏的關係鬧得很僵,除了每周回家一天,基本上都是在學校單身公寓裏住著,但是似乎天下的媽媽都向著小兒子,陳媽媽也不例外,對陳朗依然很寵愛。
因此陳朗便不失時機的跟媽媽撒嬌,懇求她的諒解同意。
陳媽媽見他如此,知道主意已定,陳朗也是強脾氣,隻要決定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若非也不會住在學校裏,當初為此陳爸爸沒有少修理他,但是都不能讓他改變初衷。
便也不再說什麼,但臉上依然現出為難的神色,台下的眾賓客還等著新郎新娘敬酒後才能開席呢,喝喜酒喝喜酒,哪有半道被新郎新娘扔掉的道理。
陳朗見媽媽不說話,便覺得有戲,繼續趁熱打鐵,“媽媽,我們就去看下,若是蕭總真的,你也不想讓我們一輩子都不得安寧吧,關於婚禮的事情,或許我們還來得及趕回來。”
陳媽媽還沒有說什麼,陳爸爸開口了:“不行,必須舉行完婚禮再去,你讓阿欣過來,我跟她說。”
陳朗一聽就著急了,知道江沐欣是不會拒絕陳爸爸的,他隻能向陳老爺子求救了。
他望向陳老爺子哀求道:“爺爺,求您老人家說句公道話,讓我和阿欣去醫院吧,人命關天的大事。”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陳老爺子,聞聽陳朗的問話,沉默了幾秒鍾點頭說道:“好,你們走吧,這兒有我們呢。”
“真的,爺爺,你答應了?”陳朗不敢相信似的望著陳老爺子,問道。
“是的。”陳老爺子很認真的點點頭,“這種事,不能讓阿欣為難,你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很長,需要共同麵對任何問題,這才是夫妻。”
“謝謝,爺爺。”陳朗聞聽陳老爺子如是說,激動地泣不成聲。
“爸爸,您……”陳爸爸有些不悅的看向陳老爺子;“您怎麼答應他呢。”
陳老爺子疲憊的揮揮手:“讓他們去吧,誰讓事情趕上了呢?都是天意。”
陳爸爸這才不說什麼了,在陳家老爺子的話就是權威。
陳朗給陳老爺子磕了個頭,站起身來,跑向江沐欣:“阿欣,爺爺說,我們可以走了。”
江沐欣雖然站的遠,但是他們之間的談話她已經聽到了,忍不出淚水奪眶而出,“謝謝,謝謝。”
陳朗拉起她的手,扶著劉姨,三人一起走出婚宴現場。
到了醫院,江沐欣在重症監護室中看到了蕭楚風,他頭上裹著紗布,身上插滿了各種醫院儀器的管子針頭,看來傷的真的不輕。
隻見他雙目緊閉,但是嘴唇卻在微微蠕動,喊得似乎就是阿欣兩個字。
醫生說,這是他無意識的呼喚,此刻他大腦已經陷入昏迷狀態,還沒有醒來。
如果能醒來,或許就會脫離危險期了,如果一直不醒來,這樣下去,很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醫生的話,讓江沐欣不由驀然心痛,不,他不能成為植物人,她不要他成為植物人。
她祈求的望著醫生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盡快醒來?你們一定要救救他。”
“我們已經盡力了,所能用的醫學手段都已經用過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意誌力,和親友的呼喚力了,他似乎再喊一個名字,請問你是這個名字的主人麼?”醫生一臉凝重的問道。
江沐欣遲疑了下,重重的點點頭:“是的,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