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在等,一直用我的心去等你的心回頭!
她看見那雙黑眸裏漾過一絲熱潮,祁俊炎緊握著她的下顎,隱忍的力度,青筋暴露,直到最後他手心顫栗,終於,他狠狠的揮手將她甩於沙發上:"你走,"他斥吼著:"你走阿!"
她直撲上,緊緊摟抱住他,她不走,她哪兒也不走,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她去做。
——
孟宸軒身子陷入皮質的轉椅,手底握著一疊報告,若有所思。
"孟大哥,祁首長的死似乎有蹊蹺,俊炎一直在查,還有…"
"還有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的?"
書房前一陣聲響,孟宸軒拉回思緒,隻望向門前那一身影,淩若蘭扶著門把,隻朝裏探,他看著她,若有所思。
孟宸軒眯起星目,隻緊緊盯睨著她,倘若文書說的真沒錯,倘若祁伯父的死與孟首長有關,倘若——他一怔,握緊手底的資料,“宸軒”女人輕柔一聲,他恍然回神,迎上她錯愕神色,孟宸軒暗掩,隻朝她微微一笑:“過來——”輕聲命道。
他隻將文件放回抽屜,直到她在他眼前駐足,孟宸軒摟過她,順勢讓她坐上自己大腿,他凝視著她,嘴角依舊是笑意,看她時滿眼寵溺,素淨長指隻輕輕的揉過她耳垂,她的耳朵很漂亮,白皙瑩潤,沒有耳洞,沒有瑕疵,就像一塊無暇的美玉,她曾說她不是有福之人,穿耳洞又是破福。他憐她,惜她,隻想要把福氣給她:“最近看你怎麼倦意重重?”他問她。
她怔了怔,又笑過,隻抽回他的掌心:“因為和你在一起每天都很累!”
孟宸軒怔忡,卻未料到她如此說來,深眸緊晲,不想她抽回視線,推開他,她徑自起身:“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逾期不候嗯。”
可孟宸軒目光不離,依舊盯睨,俊朗的容顏漸沉下,一言不發,淩若蘭見他不語,隻掩過眼眸,低語:“那我去做了。”
轉身之際,不料男人忽然擒住她手腕,猛地拉回她:“和我在一起,每天都很累?”他問,聲色中漸而轉冷,他和她一路走來,到現在,隻要和她在一起,他才覺得一刻的鬆懈,卻沒想到她的倦意。
若蘭看見他眼裏一閃而逝的微光,還有暗掩的慍怒,她垂首,試圖拂去他緊攥的掌心,他不放,她蹙眉:“你弄疼我了。”不悅言語:“以後不要這樣對我,你總是這樣強勢,我受不了。”
淩若蘭不再看他,卻感覺到他怔忡的神色,鬆懈的手心。
——你總是這樣強勢,我受不了!
孟宸軒隻覺掌心微鬆,她像隻魚兒溜出了他掌控,匆匆轉身,隻背對著他,他看著手心滲著一層細密的汗水,指間微微的蜷起,空蕩的仿佛要失去什麼,又挽留不住什麼,就好像那夜,她靜靜的說,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可燭火一瞬之間熄滅,如風馳電掣的閃電,一記響徹,毀滅所有。
“這麼長時間,我還是摸不清你喜歡吃什麼,記得第一次為你下廚,四菜一湯,今晚我再給你做一餐。”若蘭淡笑過。
她轉身,走向廚房。
———
——你最近怎麼了?
昨夜他問她,她並未回複,她不要他對她好,不要!
淩若蘭回神,漫無目的走出菜場,警車的鳴笛聲忽然間響起,穿刺著整個小巷,她一驚,倉皇失措,心中咯噔一聲,眼角的餘光看見兩名警員,她立馬轉身,加快腳步,心跳如鼓,卻不料身後男人加緊腳步,她下意識小跑逃離,警察越過,不經意撞過她身,若蘭手中的提袋撒落,各種菜樣落了一地,兩名警察奔跑於前,幾番打鬥,終於製服於前方逃跑的小偷。
若蘭怔著,望著一地蔬菜,心驚膽顫,那警鳴的聲音曾在她夢魘中一次次響徹。
——你知道什麼是詐騙罪?
——若蘭,讓我告訴你。
不,她不聽,不聽——
當初為給妹妹籌醫療費,她的的確確騙過幾回,撞上祁俊炎那次,那塊手表是金額最大的一次。
——詐騙數額在十萬以上,認定情節特別嚴重,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不——
她不聽,可銳利的警鳴,刺破了她思緒,她緊握雙耳,可每一聲都像砸在她的心上,砸得她肝膽俱裂。幾番驚畏,隻覺全身顫栗著,仿佛一個巨大的黑洞,將她席卷而去。
她狠命地捂住耳朵,隻想把自己藏起來,遠遠地躲開這可怕的一切。
直到——
“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