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牧握著拳頭重重地道:“我想修行。”
他的聲音有些輕,沒有什麼自信。
不知道是因為大病初愈,還是自從走出朝海城後被好多修行界的強者認定不能踏入修行。
現在,他的信念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開始動搖。
是不信湮神,心裏想要突破這一切束縛。
但是他心裏卻知道這真的很難辦到。
修行對他來誘惑太大了,特別是來到荒宗後,親眼目睹孟三白和六先生的戰鬥。
見證恢弘的場麵,霸道的劍意,足矣摧枯拉朽的玄界之力。
讓他心裏萌生的那個修行念頭更加茁壯成長了。
一種衝破土壤見到光明的渴望在他身上越發明顯。
……
華佗看著雲牧不甘命的眼神,很想給他點鼓勵。
在修行的世界裏總會有奇跡,這才是為什麼這麼多平凡的人衷修行的原因。
就是渴望有一變得很強。
改變現狀。
不再受欺辱。
但華佗最後也沒有話,因為一個不能聚起玄力的修行者確實就是個廢材!
大先生進入後山前,起碼能感知到他氣海的與眾不同和強勁的玄力,而雲牧確是什麼都沒有。
藥爐裏燃著安神香,淡淡的香氣飄蕩在房間裏。
華佗一揮袖子,那些安神的香氣變得更加濃重。
藥香本就有催眠的作用,加上他故意散出的玄力,這種安神的效果就變得更強了!
雲牧充血的雙眼緩緩疲憊地閉上了。
他睡著了!
“睡吧,該是好好睡一覺了。”
華佗長著褶皺的臉上原本是僵硬的,此刻又恢複了原本的平靜和慈祥。
“牧兒,希望道賜你新的奇跡,就像你和幽冥能活著來到這座古老的宗門一樣。”
完。
華佗朝門外走去。
他步子很重。
雲牧昨日挺身而出的舉動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震撼,能駕馭骨心蟒毒液的體質也世所罕見。
可如今卻不能修行的消息讓他原本以為為宗門得到一個後起之秀的喜悅,瞬間跌落的一幹二淨了。
當華佗走出房門時,躲在不遠處牆角的弟子們開始背地裏起哄了。
“你們看,那個子居然被宗主親自收入內門。”
“是啊,宗主居然給內門收了個廢材,而且聽讓那廢材還要去考後山。”
“聽一起去的還有徐幽冥,那子命也是夠硬的,被蘇華師兄那麼折磨都還活下來了。”
“……”
在牆角聚集的幾個荒宗弟子顯然不是來看望如雲牧的傷情,展現同門之誼的。
雲牧為了荒宗挺身而出的舉動,在這些弟子看來,隻是為了出風頭,為了給那些長老們留點好影像,以此混進荒宗。
所以牆角的弟子們很不恥他的行為。
透過未關閉的木窗,弟子們看著雲牧,沒有一個人不心生妒忌,要知道成為掌門弟子也就意味著成了日後宗門繼承人之一。
牆角的少年們咬牙切齒,特別是蘇華。
他很生氣。
蘇華撫摸腰間的劍柄,怒意襲來。
他道:“看我不教訓教訓這和徐幽冥一起來的子,就憑這廢材,有什麼資格成為我們的一員。”
蘇華竟然真的獨自朝木屋走去,手中握著長劍。
他心想今日殺了這廢材,再去殺了徐幽冥,難道宗主還會殺了他不成?
蘇華自詡是外門第一弟子,內門中也沒有幾個人賦比他更高,殺意更重。
……
風聲呼嘯,上傳來一聲老鷹尖銳的叫聲。
還沒等蘇華靠近木屋,一個身影已經擋在了麵前。
在場的人都立刻跪下了。
蘇華提劍的手顫抖的不行,刺藤劍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撲通一聲。
他也跪在了身影的麵前,低著頭,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站在他們所有人麵前的正是華佗。
原來華佗放心不下雲牧,回來想再看一眼,沒想到趕上了這一幕。
蘇華道:“弟子隻是不服。”
華佗白眉微微翹起,道:“為何不服?”
蘇華看著木屋,埋怨地道:“憑什麼他隻是擋在了魔皇麵前,您就將他收進內門,我在外門四五年苦修,您卻從來沒正眼看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