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風波過後,蘇慕星徹底將星煉定義成了變態的代言人,無論是將她莫名其妙關進監獄也好,強迫她留下來也好,還是今天中午的舉動也好,總之,魔王星煉就是一個變態到不能再變態的人。
這樣想的時候,蘇慕星還很鄭重的點了點頭。可是,定義規定義,總結歸總結,晚上她還是要參加星煉舉辦的神馬宴會,貌似有個什麼重量級的魔法師要出席。懷著悲壯而又無奈的心情,蘇慕星還是要麵對眼前這一推五顏六色的衣服,並且還是在芯璃的眼神威逼下。天啊,這究竟是個什麼世道啊!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這一堆讓她眼花繚亂的衣服中,蘇慕星終於選出了一套天藍色的長裙,長裙上零星的點綴著點點的星光,乍一看,倒有點自己在星河中徜徉的味道。就這件了,蘇慕星滿意的點點頭,不管怎樣,這都是她在魔界參加的第一個聚會,還是要讓自己漂亮些好。
那一邊,星煉靜靜的站在流月殿的中央,眼前一幅高大的畫像已占據了他全部的視野,畫像中的少女一頭烏黑的長卷發直至腰際,嘴角微微的劃著美麗的弧度,翠綠色的眸子恬靜的望著他,望著的時間久了,竟覺得少女的眼眸都帶著笑意。而少女身上的那一身星空般的長裙恰到好處的包裹著她曼妙的曲線,溫婉而不是端莊,美麗而不失優雅。星煉永遠也不會想到,少女的這幅畫像竟是他可以用來回憶月瑤的唯一一幅畫像,而她身上這件宛若星河的裙子,竟也成了他茫茫記憶中的唯一一件令他記憶猶新的。黑暗中,少年俊俏的下巴微微的顫抖,眼淚如同絲線那般順著他毫無瑕疵的輪廓滑了下來。今夜,無疑又是一個傷心之日。
蘇慕星提著腳下的長裙跌跌撞撞的跟在芯璃的後麵,要知道這要是在她的真實世界裏,她打死也不會穿這麼長的裙子自己跘自己,更何況,她還被芯璃逼迫著穿著她平時壓根也不會穿的高跟鞋,這簡直是要她的命啊。蘇慕星無不懷疑自己的品味,她不會忘了就在剛才,芯璃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多麼的耐人尋味,可是問她,她卻什麼都不說,是不是自己穿上這件衣服太醜太別扭了啊。哎,果然不是她的風格。
進入魔殿的時候,殿內已經坐了很多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清冷的魔殿居然會來這麼多人,蘇慕星不禁有些怯場,不過很快,她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飛翼,今天的飛翼,看上去完全就是人類小孩的樣子,唯有那對精靈的耳朵暴露了它的真實身份。如果這家夥當真變成人類的小孩,那還不愧成為正太嘛。“阿星……阿星。”思緒中,已經聽到芯璃站在前方輕聲叫她,恩,不錯,芯璃總算開始習慣叫她阿星了,值得表揚。“你在幹什麼啊?到這邊來啊。”芯璃焦急的看著她,再次向她揮了揮手。芯璃這麼著急做什麼,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正當她疑惑時,遠遠地就看到星煉衣著銀白色的長袍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向這邊踱步過來,身後跟著依舊一身黑衣的炎霜,話說這兩人還真是形影不離啊,不用說,星煉還是那樣引人注目,他一走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不過這一切在蘇慕星的眼裏,隻剩下了變態兩個字,早上的事她還沒忘記呢。對,變態,大變態。這時,蘇慕星眼尖的發現,星煉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頭戴黑色鬥篷身材高大的人,隻是,鬥篷太大了,看不清此人的相貌,隻能隱約看到鬥篷下露出的瘦削的白淨的下巴。
此時此刻的星煉真是渾身不舒服,從剛才他就隱約覺得有一束執著的目光一直在瞪著自己這邊,直到坐下這個眼神似乎還是存在。有些不悅的抬起頭,眼前的人卻讓他驚呆了。那個叫蘇慕星的少女褐色的長發此時已被高高的束在腦後,少女白暫的麵龐紅潤飽滿,嘴唇微微的抿著,目光正探究似的的望向自己這邊。尤其是她身上那件星河般的長裙更使她在整個魔殿熠熠生輝。如果不是方才他還端詳著月瑤的畫像提醒她月瑤已經死了,他差一點就認為月瑤又回來了。該死,為什麼總要有人不斷地提醒他月瑤已經不在了?不知不覺中,星煉握緊了拳頭,緊到連心都痛了。
察覺到了星煉不悅的氣場,炎霜向蘇慕星投來一束“快過來愣那幹嘛”的淩厲眼神,不過卻也被眼前的少女驚豔到了。雖然他知道這個少女平時是有多麼不靠譜多麼讓他無語,可還是忍不住的多盯了她兩眼,原來,她打扮後是這個樣子的。不過,這之前所有的眼神交流都被蘇慕星解讀成了眼神威脅,無論是星煉的還是炎霜的,於是,她識趣地走上前,坐在了星煉的旁邊,不過心裏還是在泛著嘀咕,變態,大變態。不過似乎,魔王大人並沒有察覺到她的不滿,隻是將麵前石頭狀的茶杯遞在了蘇慕星麵前,眼神卻不住的瞄著她身上的這件衣服,嘴角緊緊地抿著,似乎欲言又止。看,你還看,你再看!再看,我就,我…… 蘇慕星在心裏不滿的咆哮著,再看,我也不能把你吃掉。